江雨哦了一聲,再和楊副所長說了幾句,走了出來。
沒等下班,江雨就提著一堆東西去了醫院,探望已經住院的崔明明。
江雨沒有和任何人一起,但是她到了醫院後,崔明明的病房裡已經有了單位的幾個人了。
見到崔明明的那張臉,江雨吃了一驚,她的頭被白繃帶繃著,臉上鼻青眼腫的,像是成千上萬個冰雹無間斷的砸過她的這張臉。
這不是人臉,這完全是去了毛蓋了章可以待售的五花肉。
如果不是太熟悉,如果不是說話的聲音,簡直就認不出床上的這位就是朝夕相處的崔明明。
“怎麼就這麼不小心?”江雨的關懷卻讓剛才熱烈的場面驟然的冷了下來,每個人都不說話了,全自動的遠離了江雨,用怪異的和不自然的眼神看著她。
江雨心裡明白了!
徹底的明白了!
“你們都看我幹嘛?這是來看病人的還是看我呢?”
還是沒人吭聲,有人還頗含敵意的看著江雨,崔明明倒是說:“江雨來了,來了就來了,還拿什麼東西啊,你這真是……”
江雨也就不理其他人,和崔明明說著話,閒扯了幾句,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一步,所裡的人全都“呃”的點頭,但是沒人出來送江雨。
江雨出來,在門口那站了一下,依稀的聽到裡面說:“她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將你從樓上給推下來,這倒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人!”
“人家夢遊,你管得著?”
“要我說,她要不能離婚?漂漂亮亮的,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為嘛離婚,你們都不想想為什麼?睡半夜將你宰了,你找誰說理去?”
“你這純粹馬後炮,你早點幹嘛去了?”
“哎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她老公,這不是因為小崔出了事,誰知道她人格分裂啊……”
這時崔明明的聲音說:“這事,怎麼說呢,我自認倒黴吧……”
“為嘛自認倒黴,給領導反映,出書了不起啊,社科基金了不起啊,人不行,有病,幹嘛都不行!”
江雨已經不知道怎麼憤怒了,她順著樓梯走,走了幾步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是下樓離開,而是在往上。
乾脆的,江雨到了樓上,到了頂樓,她看著遠處的建築和尚且沉寂在春風裡的萬物,長長的噓處了一口氣。
平安晚上到江雨這裡的時候,是十點一刻,從過年前去過那個賓館之後,他就已經不在門上做記號了,因為已經確定了江雨根本就沒有病,做那個完全的沒有必要。
進了屋,平安似乎聞到了一股什麼香味,挺好聞的,他像往常一樣說了一聲江老師我來了,聽江雨回答了一聲後,就進到了自己的房間。
客房裡似乎也瀰漫著一種香味,讓人心曠神怡,而且,被褥和枕頭也換過了,全是新的,平安坐上去摸了一下枕頭,覺得很手感很不錯,開了檯燈看了一會書,就睡了。
也不知道是到了幾點,平安隱隱約約的,覺得床前站了一個人,他心裡恍然,睜開眼一看,在黑黑的光影之中,江雨那修長的身材是那麼的容易辨認。
江雨只穿著睡衣,她看到平安睜開了眼睛,將腿放在了床上一跪,人就俯上了床,手撐著,低頭看著平安,長長的頭髮像是瀑布一樣倒垂下來,眼睛裡像是著了火一樣璀璨發亮,嘴裡鼻孔裡噴著熱熱的氣息,越來越近,而後就吻在了平安的唇上……
……
和想想中目測中的一樣,江雨整個人身材纖長,但該飽滿的地方就飽滿,該圓潤的地方就圓潤,她的面板好的像是讓平安感覺在摸著綢緞一樣,唇舌卻像塗抹了蜜,十分的誘人流連忘返,而雖然纖瘦,但她的表現卻十分的有力。
整個過程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只聽到床有節奏的咯吱咔嚓聲和彼此的喘息。
一切都很完美,直到轟然倒塌。
休息了一會,兩人再次鏖戰,然後再一次,再一次……
這一夜就這樣的過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征服了誰,誰又繳械投降了,一切都很美好。
一直睡到了中午醒來,平安睜開眼,聽到江雨在廚房裡炒菜,他躺著看看屋頂,伸了個懶腰,手臂伸展開來寫了個大字,而後起床,眼睛看到了自己枕頭上江雨的幾根長髮,隨手捻了起來,在手裡拉了幾下,又放到了桌子上。
到了廚房,江雨見到平安笑了一下,平安遲疑了一下,江雨就轉過身和他擁吻了一會,說:“洗洗準備吃飯。”
江雨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就像缺水的莊稼被澆灌喝飽了水一樣。
一會吃著飯,江雨說:“平安,能不能,陪我去散散心?”
“好啊,想去哪裡?”
“隨便吧,走到哪是哪。”
吃完了飯,江雨給張所長請了假,說自己想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