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鴻意這時候又說:“父皇,自我鴻國開國開來,一直以讀書為上。可書本傳播實在艱難,全靠手工抄寫,因此國中書生所獲甚少。書本更是千金難求。”
“鴻意皇兒說得是,的確如此。”皇帝嘆了一聲,這也是他長久以來的一塊心病,希望國中學子能夠平等讀書。
不至於讓那些達官貴人壟斷了恩科。
“父皇,兒臣還有一禮。”趙鴻意拍手三下,美男們退下,一群美人入了殿。
趙鴻意高聲誦讀皇帝大作,一首歌詠鴻國盛世的詩詞,聲音郎朗,那為首的美人素手翻飛,在方塊之間撿弄。
墨上,紙上。
詩句聲落,方塊已然組成方才念過的那首詩。
又半盞茶功夫,這首詩便已印出百份,在場賓客人手一份。
“父皇,這是活字印刷術,能夠減去雕刻的時間,靈應用到每一篇文章。如此,國中書本傳播速度,必會大大加快,再建立專司印務的處所,如此,便能讓書本平價,寒門學子亦能買得起書本。”趙鴻意說完這話,靜靜等候在一邊。
賓客中的女眷,都隔在屏風之後,但趙鴻意的風姿仍然讓眾女心之所往。
甚至有大膽的千金偷偷從屏風後去看趙鴻意的的側影,只覺得這人豐神俊朗,果然如傳聞中一般。
皇帝看著手中印刷清晰的詩句,不由連說了三聲:“好,好,好。”
“鴻意,你這可是立了大功!大功!你想要什麼賞賜?朕都滿足你。”皇帝龍顏大悅,但這等喧賓奪主之事讓皇後頗為不滿。
原是她的生辰,怎麼就成了趙鴻意邀功的場合?
但她也無可奈何,不能發作,不過這也更加重了她要將郎尚書的女兒嫁給宣王的心。
看你如今的局面,還是宣王更得皇帝的心,只要能夠拉攏宣王,就能得到一大助力。
這皇後並無所出,只因為她是功臣之女,又賢惠大方,這才長久居於後位。
她想要能夠權位長久,自然只能拉攏他人所出的皇子。
這生母早死的趙鴻意,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啟稟父皇,這功勞並非屬於兒臣,兒臣也不過是個跑腿的。”趙鴻意的眼角餘光略過賓客看向藏在賓客之後的莫小棋。
莫小棋一愣,心知趙鴻意這是打算將她推上臺面。
皇帝微愣,手撫胡須道:“哦?是何等聰慧之人,竟然能夠讓你露出這般心悅誠服的模樣?”
趙鴻意拱手道:“父皇,是我府中門客,莫小棋。”
莫小棋?這樣一個陌生的名字落入大家的耳朵,誰也不曾聽過,什麼時候鴻國竟然有這般才俊?
可這時候趙鴻意又說了:“父皇可還記得前些日子的水利改造工程?那也是我這位門客的主意。”
皇帝聽完,沉默半晌,臉上的興奮卻是真的。
他當然知道宣王府中的莫小棋是誰,可那莫小棋,是宣王的男寵啊!
如此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人,竟然是天縱奇才!
“好好好,稍後這宴會結束,朕非要見見你這位門客不可。朕要好好賞賜他。”皇帝不願意讓莫小棋出現在臺面上,可又不願意讓此等英才埋沒。
只能先讓宴會繼續進行,他再細細思考一番要如何安排這個莫小棋。
讓他入朝中為官?可他雖有功勞卻無功名,這十分不妥。何況,這不是奪了兒子的心頭好麼?
可若賞賜黃金繼續讓他留在宣王府做男寵?這也太埋沒人才了!
皇帝真是拿不準主意,這可要如何是好。
趙鴻意再次拱手,只說:“兒臣先代莫小棋謝過父皇。”
他本來是打算一鼓作氣說出莫小棋的身份,可皇帝此刻竟然不急著見她?
往常若是出了此等英才,皇帝可是不會管場合,一定要立刻相見的。
趙鴻意疑惑不已,並不知道皇帝正為他的斷袖癖好左右為難。
殿上的美人退下,一曲美妙悠揚的《月光下的鳳尾竹》落入眾人的耳朵。
再細細看去,一個身著青衣男女莫辨的美人正坐在案前撫琴,他是何時入了殿?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曲聲使人心頭舒坦,可隨之而來的蕭聲又讓人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