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飄絮跟在他們身後走著,想要上前搭訕,似乎又不敢。
就在她躊躇不安的時候,一個小偷和她擦肩而過搶走她掛在腰上的荷包。
“小偷!”柳飄絮發現後大喊了一聲,提著衣擺就往前追。
趙鴻意聽見動靜,恰好那小偷跑過他身邊,伸腳便是一擋。
小偷摔了個狗吃屎,抓緊荷包就欲爬起來繼續跑,但被趙鴻意一腳踩住脊背。
柳飄絮已經追了上來,從小偷手裡拿回荷包後,便不停向趙鴻意道謝。
可惜趙鴻意也沒正眼瞧她,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頷首致意後便要離開。
柳飄絮懷了一顆春心,追在他身後又是要請他吃飯又是要請他入府做客。
一顆懷春的少女心愣是澎湃不已,越看眼前這個公子就越是順眼。
認定了他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莫小棋第一眼就認出了柳飄絮是個女孩子,卻無心戳穿,也猜得到她大約看上了趙鴻意。
她便小聲對趙鴻意說:“鴻意,那位小公子,對你有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趙鴻意斜眼看了看似乎在吃醋的女人,輕笑道:“那位小公子恐怕是對你有意。”
像柳飄絮這樣的懷春少女,他見得多了,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若是喜歡這樣的女子,那他在京城的府中,不知道該有多少妻妾了。
等他們回了客棧,那柳飄絮就站在客棧門口,一直看,一直看。
直到她的丫鬟找到了她,才將她勸走。
“小姐,別看了,等明日,讓老爺派人上這兒來請他,你不就能見到他了嗎?”丫鬟苦口婆心好不容易將自家懷春的小姐勸了回去。
這小鎮中,難得見到這樣的青年才俊,她是越看越喜歡。
一想到能夠嫁給那位公子,柳飄絮輾轉難眠。
樹兒極喜歡這兔子燈,連睡覺也要放在床邊。
莫小棋哄睡了樹兒,這才得空將那兔子燈放到桌上去。
“小棋,我們……休息吧……”趙鴻意從門外進來,幹咳了一聲,將那木門合上。
莫小棋這才想起來,今夜,按說該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可……她看看床上熟睡的樹兒,有幾分尷尬。
“鴻意,那便睡吧。”莫小棋尷尬一笑,將樹兒挪了挪位置,所以從今晚開始,一張床上就要睡三個人了嗎?
那接下來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莫小棋只覺得自己前世新婚也沒這麼羞澀難言。
思來想去,不如還是做縮頭烏龜吧?總不能主動將新婚的相公撲到啊?
莫小棋和衣而眠,躺在了樹兒身側,有樹兒在,趙鴻意應該也不會做什麼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趙鴻意吹滅了蠟燭,只剩下兔兒燈的粉紅光亮映在他面上。
“小棋,我初次見你的時候,便覺得你與眾不同。”趙鴻意也和衣躺在了床榻上。
他仍記得初次見她,她冷靜沉著。可一遇到婆婆無理取鬧,她又哭得比誰都慘,當真演得一場好戲,
他只當她是個可憐人,本想拿銀子幫扶於她。卻萬萬沒想到,莫小棋是個不一般的女子。
她一步步開啟他心門,走進從未有人踏足過的那顆心裡。
此刻,她就躺在他身邊,他側面看她,唇角不自覺掀起一抹微笑。
怎麼看,怎麼順眼。趙鴻意覺得莫小棋是這世上最好最美麗的女子了。
“我也記得,初次見你,你就是一個年輕而溫和的縣令而已。說話斯文,做事也斯文。”莫小棋閉著眼睛,輕聲說道。
她怎麼也沒想到過,竟然會有一日,那個溫溫吞吞的縣令會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甚至成了她的丈夫。
盡管沒有媒妁之言,沒有聘禮嫁妝,但她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