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裡還有那麼多勳貴、宗親在場,他這個東主,得表現出榮辱不驚的淡定。
讓越王府賞梅成為一樁雅事,從而提升他在長安的名望,這才是正途。
“諸位、諸位。”
滿場欣賞梅花、與胡姬胡天黑地的賓客,都聞聲看向了首座的越王李貞。
“滿飲此杯。”李貞笑著舉杯。
賓客紛紛跟著舉杯,楊妙兒回過神,也舉起了酒杯,隨著李貞飲盡了杯中的葡萄美酒。
飲罷,李貞笑道:“賞梅、賞樂、賞舞,諸家王親、公侯不覺得缺少了點什麼麼?”
在場的勳貴、宗親聽到這話還不上道的話,那就跟傻子差不多了。
越王李貞,善兵、善騎射、善詩文,博古通今,與紀王李慎時稱“紀、越”,其能文能武,又自詡有先帝遺風。
此刻是賞梅,總不能讓越王李貞當院演武,總要文雅一些,那就只能讓越王表演另一個特長,賦詩。
“長安坊間早就有‘紀、越’之名,不若越王今日與我等賦詩一首,也不妄了今日這賞梅雅事。”
“好,郇國公這個提議好。”
“越王之才,當世少有,今日不妨賦詩一首,讓我等在這賞梅雅事之中,陶冶情操。”
“對、對,越王賦詩,為我等助興!”
“……”
滿樓勳貴、宗親一片倒的投其所好,讓李貞賦詩一首,場面熱烈,連一旁的楊妙兒都來了興趣。
見楊妙兒終於將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李貞露出一臉自得神色,起身對在場眾人作揖,道:“小王才疏學淺,些許微末道行,倒要叫諸家王親、公侯見笑了。”
他倒是不客氣。
其實,這裡的宗親、勳貴都是與越王府關係交好的,其中不乏巴結之輩,當然會為了越王李貞的裝逼造勢。
李貞見眾人紛紛叫好,便念道:“月下暗芬芳,清風影半長,飛花乘雪落,紅梅畫新妝。”
“好——”
“妙——”
叫好聲混雜著激烈的掌聲,讓李貞極度膨脹,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一幅老成的樣子。
好吧,這首詩可是他昨夜就苦思冥想,今日準備拿來征服楊妙兒,也征服全長安百姓的詩句。
李貞唸完自己的詩,當即就看向了楊妙兒,準備瞧瞧楊妙兒反應。
只見楊妙兒臉色平淡,並沒有為他的這首詩而動容,甚至是波瀾不驚,內心沒有一絲波瀾。
不是吧?
李貞有些傻眼,按下心中的惱怒,當即遙對楊妙兒作揖道:“妙兒小娘子在平康仿亦有才女的稱號,小王倒要問問妙兒小娘子,小王這首說梅律詩作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