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當他得知,這位下河縣男與盧國公府少郎君關係要好,他就深怕那位惡名如日中天的少郎君饒不了他,哪敢對高升怎麼樣?
高升看著為首不良人雙手遞過來的錢袋,臉色一冷,道:“看不起某我麼?”
為首不良人慌忙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
“那就收下。”
高升翻翻白眼,深感無奈。
來投案自首人家也不收,這些不良人視大唐律法如兒戲麼?
他也想通了,經過上次的事情,這群大理寺的不良人,在沒得到高層的命令之前,是不敢拿他怎麼樣的。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進入大理寺投案,料想這些不良人也不敢阻攔他。
果然,當他踏上大門前的階梯,這群不良人竟然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像死了爹媽一樣看著他。
那為首的不良人臉色更是悽苦,手上拿著的似乎不是錢袋,而是燙手的山芋,又不敢去攔住高升,更不敢將錢袋還給高升,只能站在當場乾著急。
高升已經上了階梯,直接走向大理寺的大門。
就在這時,只見何育民跟在一名年過半百的官員身後,領著剛才進去通報的不良人,迎面走了出來。
何育民見到高升,臉色一喜,隨著那名大理寺官員來到了高升面前。
高升見到何育民,直接就道:“何主事,某來投案自首,快快將某法辦了!”
那名官員與何育民一聽這話,當即陷入石化。
二人還真沒見過這樣投案自首的,催著大理寺法辦自己,得了失心瘋麼?
那名官員看著高升,面無表情,道:“你就是下河縣男高升?”
高升還沒回話,何育民就慌忙上前,對那官員一禮,道:“此人正是下河縣男高升。”
又指著那位大理寺的官員,對高升說道:“這位上官乃是大理寺上官,常餘大理正。”
大理寺內通判諸事的大理正,乃是從五品下的官員,與高升這從五品上的下河縣男低了一級,可是人家是官員,而他僅僅是個閒爵,沒有實權在手。
若論實權,從五品下的官員自然穩壓他這種沒有實權的縣男。
常餘點點頭,對高升道:“你要投案自首,所犯何事?”
高升臉上一喜,覺得投案自首有望,當即臉上嚴肅的道:“我兩次毆打官媒,公然違抗大唐國策,自當來投案伏法,以正視聽!”
何育民一聽這話,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對高升投案自首,非常的滿意。
毆打官差,公然違抗大唐生育國策,就算是勳貴也要伏法,這才是正常的大唐法度次序。
高升雖是個權貴,卻能投案自首,在何育民心中加分不少,早已經不是權貴飛揚跋扈的形象。
常餘的臉色依舊波瀾不驚,對高升道:“縣男這番言論,完全是縣男的一面之詞,某不能斷然判決縣男有罪,還請縣男回去,莫在妨礙大理寺公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