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外的高悅聽到裡面的動靜,再次不屑的哼了一聲,高聲道:“伯伯記得用完馬桶要拉繩兒沖水,免得馬桶臭烘烘的,阿耶可要罰你。”
李治一聽,臉色難看,心道,一個小小的下河縣男還敢罰朕,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麼?
不過,高升在他心中是白丁,當然不認識死字,得讓高升好好學習文化知識才好。
但高升這個白丁,卻能造出這些光怪陸離的玩意兒,還頗為方便有效,而且還研究出了鍊鋼的新方法,這讓他心中一陣感嘆,若是下河縣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當讓這廝到工部做個官,將這些發明創造造福百姓才是。
很快,李治解手完畢,依照高悅之言,一拉身前的小繩子,立刻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一股水流將粑粑全部沖走,馬桶內乾乾淨淨,一絲汙物都沒留下。
“這馬桶,當真是妙不可言。”李治一邊抽褲頭,一邊感嘆。
等到他從衛生間出來,進入前廳,就直接找到高升,道:“郎君,可有馬桶的建造圖紙?”
高升點點頭,卻聽李治急不可耐的又道:“郎君開個價,這馬桶建造的圖紙,某買了。”
高升在心中立刻開始尋思得失。
李治連喜歡什麼都是向他買,而不是搶,說明李治微服私訪,一直避免身份暴露,也避免使用權利。
若是李治言明皇帝老兒的身份,再要什麼,借他一個天做膽,也不敢要李治的錢,而且李治想要啥,他都會雙手奉上。
當然,他已經猜到了李治的身份,若再狠狠賺錢,勢必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中。
敢敲詐皇帝老兒的錢財,除非他嫌自己活得命長了。
高升一臉正經的說道:“某與郎君如此投緣,馬桶的圖紙郎君拿去便是,還說什麼錢,太見外了。”
李治當即愣了,還適應不了高升的前後變化。
之前一張躺椅,高升就要賣他兩貫,供暖裝置要賣他四十貫,心黑得一塌糊塗。
是什麼讓這廝轉變的如此之快呢?
李治想不出原因,他和王伏勝隱藏的還算可以,怎麼可能給目不識丁的田舍漢瞧出端倪?
就在李治犯傻的時候,高升又道:“這藤椅的圖紙,和某家中的供暖施工圖,一併送與郎君就是。”
李治一臉狐疑的看著高升,見高升笑容真誠,不似作假,這才放心,道:“郎君慷慨,某承郎君恩惠,來日必有厚報。”
高升依舊一臉客氣,說道:“些許雕蟲小技,郎君不必放在心上,何況某乃聖上所封縣男,自當為聖上分憂,略懂些雕蟲小技,當施與百姓共享,這共享之物,郎君怎可言謝?”
“若要言謝,郎君還是謝當今聖上賢明,某隻是恰逢其會,幸得聖上賞識,自當為大唐盡力。”
高升一臉正氣浩然的嘴臉,硬生生將幾張圖紙,忽悠到普度眾生,皇帝老兒慧眼識金上,臉皮之厚、忽悠之高明可見一斑。
李治不妨有它,雖然狐疑這廝前後變化,卻給他的一番馬屁拍得龍體舒坦,對這廝的印象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