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無不變色。
程知節都覺得自己對待程處弼已經夠狠的了,沒想到李績更狠。
老程帶兵的武將,當然清楚一百軍棍意味著什麼,若真打下去,能硬挺過來恐怕沒幾人。
程知節道:“喂,老李,沒必要對自己長孫這樣狠吧?”
李績冷哼一聲道:“李某家事,莫非你這老匹夫也要插手管上一管?”
給高升抓住軟肋,連魚符都抵押了出去,程知節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洩,此刻見李績拽的二五八萬,頓時曬道:“老程就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性子,在外逍遙幾日又如何,動不動就打一百軍棍,這樣的阿翁不要也罷,敬業不如棄暗投明,離了英國公府,正好來我老程的盧國公府與處弼做個伴。”
此刻,這貨完全忘記了之前舉著斧頭,追著程處弼和李敬業滿地亂竄的前事了,厚顏無恥可見一斑。
高升想笑,又不敢笑,神情憋得異常難受,這老頭居然忽悠著人家孫子離家,改投他的門下,這不是佔英國公府的便宜麼。
李績頓時氣得大罵道:“程老匹夫怎可如此侮我,莫非你想打架?”
程知節一副見獵心喜的樣子,不甘示弱的道:“打就打,難道某還怕你不成?”
“嗆”的一聲,李績已經將隨身長劍抽出,大笑道:“程老匹夫,今日誰輸,誰便磕頭求饒。”
程知節性起,也是哈哈大笑,將宣花斧抄在手中,頓時一愣。
李績也愣了,只見宣花斧斧刃上有一道半寸深的切口。
這道切口,百戰經驗的李績一看就知道是利物切出來的,眼神頓時落在程知節腰間插著的菜刀上。
李績的目光落在菜刀上,程知節暗道聲不妙,急急道:“呀,想起來了,府中還有急事需某趕回去處理,罷了、罷了,老匹夫,咱們明日再戰,某先走也。”
說完,招呼了一聲程處弼,急忙就走。
李績劍眉微鄒,程知節急急要走,連架都不打了,這可不是程知節的作風。
又見程知節有意無意的拉扯衣袍蓋住菜刀,他急忙攔住程知節的去路,道:“想走可以,懷中的菜刀需得留下。”
見事情有暴露的危險,程知節索性一舉手中的宣花斧,突然向李績就是一甩,吼道:“老匹夫且吃某一斧。”
李績不妨程知節突然發難,好在他廝殺大半生,臨敵經驗無數,身體急忙向後連退數步,這才讓過甩飛過來的宣花斧。
但李績這一退,程知節身前已無阻礙,連宣花斧都不要了,撒腿就跑,倒是把程處弼撇在了一邊。
“老匹夫,哪裡逃!”
李績高叫一聲,當即追著程知節而去。
程知節詐使詭計也要逃竄,這根本不是他所認識的程知節,說明程知節一定有不欲讓他知曉的事情。
李績有種直覺,程知節連幾十年的兵刃,以及兒子都不管了,帶著菜刀奪門而逃,很明顯,程知節不欲讓他知曉的事情,與這把菜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