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有些絕望,老天爺也忒不靠譜了,一次來兩,而且這兩他都看不透,算計起來一套套的,太危險了,不是他的菜。
懶得例會李明月,他對楊妙兒回道:“多謝小娘子拳拳盛意,我來尋小娘子並無所求,是我這兄弟有求於你,故此,帶他來見你。”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帶著其他人進入楊妙兒的閨房,說明對初夜權、取元之類的事情,高升不屑為之。
聽到高升的話,知道高升對楊妙兒沒有性趣,李明月的臉色好看不少,只不過嘴唇依舊有點撅。
一旁的高悅看著有些奇怪,心道,自己向阿耶撒嬌的時候也是噘著嘴,小姐姐是在向阿耶撒嬌麼?
楊妙兒微微一怔,臉色瞬間變得蕭瑟,苦笑道:“先生一首《靜夜思》在長安城中流傳,聞詩達人,奴有幸得聞,知先生定是個才華橫溢,超凡脫俗的人物,奴早對先生敬佩不已,今日得見先生,奴喜不自勝。”
她頓了頓,又道:“今日先生以一曲美妙歌謠讓奴餘音繚繞,奴對先生這神仙般人物,自然不敢奢望,只求先生將歌謠容許奴傳唱,作為回報,但凡先生有求,奴儘量周旋。”
她既已經看出李明月是女扮男裝,而高升又帶著她一同來見自己,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屬於她。
如此才華橫溢的人物,也只有對面那女扮男裝仙子一般容貌的女子能配,豈是她這種青樓女子能奢望的?
此刻,楊妙兒感覺到自己和高升,雖近在咫尺,心卻如天涯般遙遠。
高升當然不知道楊妙兒心裡閃過千般念頭,展顏笑道:“不就是首歌謠麼,小娘子傳唱便是,只是我這兄弟似乎有事,還請小娘子幫他一幫?”
左一個“兄弟”,又一個“兄弟”,難道不知道身側站著的是如此絕色的女子麼?
楊妙兒微微一嘆,道:“奴當遵從先生所願。”
隨即,楊妙兒主動與李明月行禮,慘笑道:“奴是該稱呼君郎,還是小娘子呢?”
李明月一怔,楊妙兒識破了她的喬裝。
高升白了一眼李明月,有些幸災樂禍,他早就是知道,李明月就算穿著一身男裝,只要有些經驗的人都能看出是個女子。
而李明月偏要喬裝成男人逛青樓,他也莫可奈何。
李明月臉色一怔發窘,既然被楊妙兒瞧破神風,忙回道:“小娘子還是稱呼我明月吧。”
“明月?”楊妙兒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就是才名滿宗親的鄭王嫡出幼女,上河縣主李明月?”
李明月點點頭,有些驚訝楊妙兒自從乳名,就知道她的來路。
不過細一想也不奇怪,長安名伶李明月接待的都是勳貴、宗親,從這些人嘴裡,得知一些勳貴、宗親子弟的身份再容易不過。
楊妙兒笑道:“既是鄭王府中的小娘子,旦有所求,奴一定竭盡所能。”
李明月見楊妙兒如此好說話,也是高興,正準備將所求說出來,見高升杵在當場甚是礙眼,道:“女人談話,你個大男人到外邊去。”
高升鬱悶了,道:“不是吧,過河拆橋可不好。”
好歹是他的緣故,才能讓李明月接近楊妙兒,求楊妙兒辦事。
現在李明月見到楊妙兒了,他倒是成多餘的了,還有沒有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