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業微微一怔,看著李明月一臉的納悶,心道,這男子長得真俊,要是女人那得禍害多少良家婦男啊。
程處弼急忙介紹,道:“這是李少郎君,我的朋友,家裡做買賣的。”
見李明月衣著不凡,李敬業只當她是富家公子,也沒多留意,倒是坐在李明月身旁的高升,土拉吧唧的,一身麻布衣裳完全平頭百姓裝扮,他還以為是李明月的下人。
李敬業聽完程處弼的介紹,急忙抱拳問道:“大家都姓李,都是本家,倒要請教李少郎君,為何會說不僅是有錢那麼簡單?”
李明月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李敬業和程處弼都看得痴了。
程處弼自然知道李明月是女的,倒是沒什麼。
李敬業心裡有種怪怪的想法,完了完了,自己啥時候有了龍陽之癖?為什麼覺得“李少郎君”的笑容如此魅惑?
要是再讓“李少郎君”笑上兩次,怕是他的魂兒都沒有了。
李明月道:“這楊妙兒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子,若不是她父親得罪先帝,男丁被髮配充軍,眷屬皆發配教坊妓籍,楊妙兒此刻還是小娘子的身份。”
“這女子自小飽讀詩書,文采頗高,委身妓籍之後,外人只知道她長袖善舞,十指善撫,卻忘了她頗具才情,今次她擇君破元,怕是得投其所好,這比重金取元更為妥當。”
所謂擇君破元,就是妓女選擇出價高的恩客獻出初夜,在唐朝又叫取元、採元。
青樓妓院往往用妓女的初夜權來大賺一筆,尋常找妓女聽個小曲、喝喝小酒,最多花費幾百文,但要獲得妓女的初夜權,不花幾貫錢根本沒可能。
這價格還是針對尋常妓女而言,像楊妙兒這樣名滿長安城的名伶,尋常聽個小曲、喝喝小酒,沒有幾貫花費,根本就請不動楊妙兒現身。
而楊妙兒的初夜權那就更為昂貴了,就算是高升這樣的小富人家都會傾家蕩產。
高升心中吃驚,沒想到李明月將楊妙兒的底細差得如此清楚,心中頓時狐疑李明月花錢,讓他奪了楊妙兒初夜含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程處弼和李敬業互望一眼,臉上都出現了驚駭的表情。
經過李明月的提醒,二人心裡十分清楚,今次他們這群勳貴子弟,想要憑藉錢財搶得楊妙兒頭籌,要在士子面前揚眉吐氣,恐怕懸了。
二人可是忘憂居的長客,知道要見名伶楊妙兒規矩。
平日裡,恩客想要與楊妙兒唱唱小曲,喝喝小酒,要麼花費重金,要麼賦佳詩一首充作費用。
由此可見,楊妙兒確如李明月說的一般。
“老程,咋辦?”
李敬業覺得問題嚴重了,勳貴子弟與士子們幹了一架,而他和程處弼是這群勳貴子弟的頭兒,要是勳貴子弟與士子們,在爭搶楊妙兒初夜權上落了下風,二人也不頂事,那這個臉可就丟大了。
“咋辦?涼拌唄。”
程處弼也一臉的難看,今次要是搶贏了,帶著一身傷回去,他在家裡那位老閻王面前還好說話,要是搶輸了,丟人現眼不算,家裡那位老閻王非剝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