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真的騙你,能讓你知道我騙了你?”
厲尋尋想了想:“……那倒也是。”
劉管家腹誹:這是什麼對話?!尋尋小姐不要相信二少爺,他有時候就是真的騙你!譬如現在!
厲尋尋轉過身,把手背在身後,雄赳赳氣昂昂,“走吧,劉管家。”
劉管家瞥了一眼厲勝白,厲勝白給了他一個愉快的眼神。他突然有點害怕,這兩兄妹,到底在搞什麼……
鄒雪和柯應走進裡間,其實他們剛分開沒多久,厲勝白和柯應的視線就對上了。但看樣子,目前來說,柯應還沒空管他。
厲勝白在賭場裡繞了一圈之後,掀開賭場寫著“賭”字的帷幔,這一迎面,又碰上了田新月,不止田新月,還有她的母親。兩人正在對面買東西,田母眼尖發現了他,立刻極為熱情地叫道:“厲先生。”
雖不太願意跟她們碰面,厲勝白還是擺出極為客氣的笑容:“田伯母,田小姐。”
“哎呀,真是巧遇呀。”圓圓的田伯母把手帕放在嘴邊止不住笑,拉了拉旁邊田新月的手,“新月,厲先生跟我們真的好有緣分啊。”
田新月似乎跟她母親鬧別扭,也就只僅僅抬了一下眼皮:“厲先生你好。”
厲勝白微笑,鬧別扭的反而比不停地空口說白話的她令人舒服多了。
“厲先生這是要去哪?”田伯母說。田新月抬眼時正好瞥見他身後的“賭”字,直接問:“厲先生,剛從賭場出來?”
厲勝白點點頭:“對。”
“哈哈哈哈,年輕人都愛玩,小賭怡情,小賭怡情。”
田母極為熱切地想要把氣氛給掰轉回來,可惜她的女兒並不領情:“國人正當危難,日本人的軍隊都快打到城門口了,還有人把時間精力花在享樂上。”
看來這位田新月對他成見甚深啊,他原本極為討厭這種對別人的人生指手畫腳的人,但此刻也算是託她的脾氣,可以順利脫身了。
“田伯母,田小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語氣開始冷淡,此時不借著機會發點脾氣,更待何時。
“哎呀,厲先生……”田伯母叫道。
沒走出多遠,就隱隱聽到後面傳來兩母女的爭吵聲。
“同凱哥,就不是這樣的!”
“同凱,同凱,他被你舅舅逐出家門了你知道嗎?!”
“那也是為國家做事,你們這群老古董不懂!”
“哎呀,我真是……”
厲勝白走入“尋夢”香水鋪,兩個小丫頭眼尖在他進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他了。一個上前來招呼,另一個則默默進了後廳。
“你好,先生,買香水嗎?”
厲勝白輕應了一聲,“最近有什麼新的香水嗎?”
“先生,這款法蘭西香水,是店裡的新品種。味道清香,最適合年輕的太太小姐們。”厲勝白拿過瓶子把玩,這時候鄒眠便從裡面出來了。
“你好,鄒小姐。”厲勝白笑意盎然,把香水放下。
“你怎麼會來?”鄒眠上前。
“不歡迎我嗎?”
“不是。來,進裡面說。”鄒眠轉身,厲勝白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咬著耳朵說:“可別前功盡棄呀!”
鄒眠愣了愣,瞥見小桃小梨望著他們的神色,反握住了他的手,兩個人一起進了後廳,厲勝白從身後抱住她,垂下頭在她耳邊:“我今天見到你小姨鄒雪了,她跟柯應在一起。他們的關系不淺吧。”
“嗯。”
“李同凱現在也不住在田家了,田家母女為這事估計還鬧了一場。”
“是嗎?”
“下週給錦軍的歡迎宴,你打算怎麼出席?”
鄒眠轉過身:“你還是發現了嗎?”
厲勝白笑:“喜不喜歡我,我還是能感覺出來的。但接近我,是一個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