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獨自一人行走在烈日高懸的小道上。
路旁稀疏散佈著的幾隻形似狗尾的植物,不堪曝曬的低垂著絨冠。
他的心情卻很平靜,平靜到只是木然的走著,向著東方。
因為,終於可以歇歇了。
此前的一切經歷,無論前世新生,伴著他的,好像只有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所以一直以來,他不斷用神經質般的搞笑逗趣、無所謂式的處世態度、沾火就著的惡劣行徑,來掩飾著心靈的脆弱敏感。
他當然知道自己有病。
只是當同一個傷口被無數次的撕開後,那病便已深入骨髓。
不好治,也不想治。
……
轟隆隆~
羅陽抬頭望望天,豔陽依舊,這是哪兒來的雷聲?
他繼續向前邁步,下刀子又何妨,沒什麼能阻止他見五寶的念想。
“羅~陽~~”
遠遠的,似乎誰在呼喚他的名字。
繼續向前。
“羅陽!”
這次的聲音就在頭頂,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喜悅。
羅陽依然沒有停下。
他此後的人生軌跡已被自己劃定,在那條短短的線上,只有獨來獨往的一隻朱湮,沒有別人。
特別是~女人。
……
羅嫣兒不解的望著下面的白皮妖:怎麼不理我哩?明明幾天前還超黏自己的說。
她撇撇嘴,突然收了黑雲舟。
不管哇哇大叫掉下去的羅虎,一個縱跳便騎到了羅陽背上。
接著趴在他耳邊大喊道:“小白小白,你怎麼不理我了呀?”
羅陽剛剛邁出的前腿僵在半空,就連平靜的麵皮也隨之抽了抽。
單身30多年,連女孩子手都沒牽過的他,面對這種親密接觸的本能反應,有些不知所措。
他用力抖了抖身子,想把她給甩下去。
可羅嫣兒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嘴裡還發出興奮的“駕~駕~”聲。
他索性原地站定:“你到底想幹嘛?”
那沙啞的嗓音嚇了羅嫣兒一跳,她摸了摸羅陽喉嚨,又好奇的彈了彈:
“剛剛問過了呀,你為什麼不理我?”
羅陽沉默半晌,他實在沒心情在這種時候討論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