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是要他們死!
我要讓他們花家滿門,
來給我的豬媽陪葬!”
頓時,書房內一片安靜,只能聽到他粗重的鼻息。
老頭望著這個一提到豬媽就有些失去理智的孩子,眉眼閃過一縷悲傷。
當年的他,何嘗不是如此。
深吸口氣,他緩步來到羅陽身前,蹲下身來,輕輕摩挲著羅陽光禿禿的腦殼,語調溫和的微笑道:
“逝者已矣,我們不能被仇恨汙了自己的心,蒙了自己的眼。
花家之人也不全是惡人,同樣有那天真無邪的孩童,恐傷螻蟻命的慈婦。
要我說,便只誅那首惡,足矣!”
羅陽神色略一遲疑,同樣深吸口氣,盯著老頭眼睛問道:
“那你當年的仇人一家,如今怎麼樣了?”
這話似是問到了痛處,讓老頭神情有些恍惚。
良久,才嘆氣回應,聲音低沉:
“都~死了。
大長老被功力大進的我擒住,當著他的妻兒一刀刀片成了肉醬。
那妻子絕望之下,親手掐死了自己五歲的女兒,接著便一頭撞死在我面前。”
老頭喉嚨上下動了動,神色複雜的看著羅陽:
“你一定想不到,小女孩兒被她母親掐住喉嚨時,竟還試圖拭去母親臉上的淚痕,嘴裡只是哽咽著一句話——
媽媽,不哭,寶寶乖。”
兩人一時都陷入沉默。
“知道嗎?”當老頭再次開口,聲音卻微微帶著沙啞:
“我永遠忘不了那孩子的眼睛,純淨,只有對母愛的眷戀,別無它物。
可這樣的小生命,竟要揹負我們這些成年人的恩怨,你覺得,應該嗎?”
羅陽眼中的血絲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本是一縷不甘,現在也盡數化做了理智。
“讓我想想。”
……
似乎是羅老頭的經歷讓一根筯的羅陽有所觸動。
整整兩天時間,他把自己關在清風閣內誰都不見。
直到這天早上。
羅斯帶著一身疲憊,敲響了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