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好的羊肉、雞心、羊腰子、肉筋、黃蜆子擺了滿滿一桌，灑上孜然辣椒麵那香味真是令人垂涎欲滴。
老者不由分說操起大串開始大快朵頤，高登也不遑多讓，擼的鐵鉗子直冒火星子：唉我去了，我上次吃這個是什麼時候都記不得了，太美味了。
一邊吃一邊問：老爺子，你這麼大歲數這麼個吃法再這麼個喝法不會噎死了吧？那樣我倒是高興的很那！
老者嘻嘻笑著：小高同志腹黑的狠啊，不過就算我嗝兒屁了，也自然會有人掌管雲霄公司，嗨！你們總把我們叫成雲霄國，其實我們只是個公司而已，不過你們既然願意那麼叫，我也沒辦法，想讓一個人改變想法太難啦！
高登接過話茬：那你還跟我談判？你想改變我什麼想法呢？
當然是你想扔核彈的想法嘍！來吃個生蠔。
不扔不行啊，你們亡我之心不死啊？高登很自然的接過生蠔，十分珍惜的吸食汁水。
老者把酒杯狠狠的落在桌子上：誰亡你之心不死了？你想想自從你們反抗軍成立以來，有哪次是我們主動攻擊你們的，都是你們主動攻擊我們，我們是為了自衛才將你們……那個……全部殲滅的。
高登也把鐵鉗子狠狠插在地上：說的你們好無辜似的，那你告訴我，剛才你們的機甲主動進攻是怎麼回事？我們長官的指揮所被你們夷為平地又是怎麼回事？你們將他們一個個全部殺害，難道都是假的嗎？
老者一副被人誤解的樣子，辯解道：剛才的機甲就是想找個談判的地方，你們就直接出來玩兒命了。指揮所被毀也是確有其事，說實在的誰願意天天被你們騷擾啊？不過那些人可一個個活的挺好的，我們又不是法西斯，只是把他們鎖在了虛擬空間裡而已，不信你親自去看看。
高登怒道：花言巧語，巧言令色。
老者苦口婆心的說：我都一大把歲數了，和你這個小破孩兒裝什麼孫子啊？他們確實都沒死。哎，你可是統帥，那些話都是騙手下士兵和群眾的，你要是再相信我們會成天虐待人類，可就有點走火入魔了啊！
那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前任統帥時不談判，非要等到今天你才找我談判？
老者狡黠的一笑，停頓了一下似乎又在想起遙遠的往事：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就是我今天很高興，也許就是命中註定我要談判的物件就是你高登，我們都是命運的棋子，或許是上帝的安排。
高登不耐煩了：別跟我扯這些宿命論，我不吃這一套。說著他又擼起了新烤好的排骨串，狠狠的擼了一口，後槽牙嚼的嘎嘣脆說：你們雲霄國狼子野心妄圖毀滅世界，我們抵抗軍誓與你們不共戴天。
老者砸吧砸吧嘴說：瞧你說的，人們在虛擬空間裡生活的也不錯啊？該唱歌唱歌，該跳舞跳舞，該烤串烤串，該做愛做愛，一樣不耽誤啊，我們並沒有虐待他們，也沒把他們當成試驗品，更沒把他們當做電池。
高登嗤之以鼻：把人放在容器裡讓他們靠做夢活著，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尊嚴？你們何不如把他們的腦子摳出來，身體都剁了餵狗，就養活那麼一個腦子多好，多省事兒啊？恩，我們給這種叫罐頭人。
老者嘆了口氣：那是絕對不會滴，我們還是要給人類以尊嚴的，其實人們在虛擬空間裡生活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堪，曾經有一個人跟我說，這就是人類走出非洲、大航海時代之後的人類又一次大移民，只是移民的方向是虛擬空間，是地球上不存在的一片大陸，不是星辰大海，卻也更加無比的廣袤無垠無邊無際，換個角度看問題不可以嗎？
高登反問：但你們用卑劣的技巧使人類放棄了選擇權，他們本可以在現實和虛擬之間進行選擇，卻被你們的妖術永遠的鎖死了，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可恥嗎？
老者苦笑道：這有什麼可恥的？雲霄公司創立之初也並不是就奔著你們所謂的邪惡行徑來的，而是在經濟、政治、文化格局的不斷變化下，考慮到我們公司的利益而不得已採取的一種手段，說白了你所認為的邪惡行為對我們自身來說就是一種商業手段，當然在實際執行上有點令人不舒服，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只是拜託你不要如此敵視我們。
高登瞪著眼珠子問：剛才的戰鬥你們已經大獲全勝，你們只要再一嘚瑟就能把全人類都鎖死在雲霄裡，統治全世界，為什麼你還不幹呢？非要在這和我巴巴的談判？脫褲子放屁？
老者很鄭重的說：這正是我們尊重人類選擇權的考慮啊，你們不喜歡生活在虛擬空間裡，我們尊重你們的選擇，當然這裡不排除有一些人是被你們裹挾的。不說這個，反正你們誓要與我們撕逼到底啊，用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方式和我們抗爭，最後的結果就是地球上僅存的自立人全都不復存在。
納尼？自立人？
對，就是指不需要儀器供養，可以自食其力的人，就是你們所謂罐頭人的反面。老者解釋說：難道非要互相進攻打個魚死網破嗎？你們發射了核彈，我們也會發射核彈，最終地球會在人類的互不相讓後徹底毀滅，生靈塗炭，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相信也不是你們願意看到的。前車之鑑擺在那，我們應該有所借鑑。
高登仔細搜尋自己學過的人類歷史知識：我不記得人類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
老者很投入的說：五百萬零一千三十四年前，在塞博坦星汽車人和霸天虎兩派天天掐，誰都不服誰，最後把自己的母星毀的面目全非能源耗盡，他們自己也待不下去了，卻跑到地球上繼續死磕。
高登簡直無語：你說的那是動畫片兒吧？
領會精神，那兩派的大統帥都他媽是一根筋，但現在起碼我不是。
高登嘆了口氣：這是你們逼我們的。
老者有些不耐煩了，喝了整整一杯酒，又倒滿了說：我在這裡表個態，我們雲霄公司尊重自立人的選擇，願意與你們共存在這個地球上，請你們不要用簡單的正義與邪惡是非觀看待這一切，也不要用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固執想法決定這一切。就像以前的人得了癌症，透過治療能夠與癌細泡共生很長時間，人也不會死，而有些人就是不能容忍非要將癌細泡割除最終導致癌細胞擴散全身，很快雙方都死翹翹，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