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凰之人信奉,萬物有靈,並且存在轉世。蠱有靈,蠱控制靈,傘有靈,傘扼殺靈。世人,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只因其二開傘之人萬中無一。
“好呀,給本祭司看看,你有什麼能力留下來”,妖夜笑著,將傘拋到了蘇幽的頭上。
“要不要這麼認真!”,司空凌推了推妖夜的手臂,他與一個半大的孩子計較什麼啊!
“蘇幽,快點走吧。這傘,真不是開著玩的,我在這傘下也撐不住……”。
司空凌的警告還是說晚了一下,傘只是蓋過蘇幽頭頂一分,就帶來了那窒息般的感覺。
天旋地轉呼吸都沒有力氣,如果說這份感覺是絕望也不為過。蘇幽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血色隨傘罩住他的時候漸漸消失。
蘇幽想要用手抓住頭部,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身體出來了。可是他卻是什麼也做不到,他的手彷彿已經不屬於他了,不能動起來。
視覺消失了,他看不見周圍的景象。味覺也不存在了,好像痛感也不在了,他應該是痛的,但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死亡是這種感覺嗎?身體上的感覺一點點消亡,然後意識也是一點點被剝離。
“孤的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管教了!”,一聲斥責,像是從靈魂傳來一樣,眾人忍不住身形抖動了一分。
耀眼的血紅色曼陀羅花陡然間變黑了,變回了傘上最開始的樣子,隨即也是抖動了一下,而後竟是自己合了起來。
妖夜接下了掉落的傘,朝蘇傾酒方向跪拜了下去,道:“我的王,您醒了。恭迎凰王臨世,願吾王……”。
“千秋萬代,一統九州?”,蘇傾酒順帶妖夜的話接了一句。老實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就接上這句了,但是她意識剛恢復過來就聽見了妖夜這中二的話。
揉揉太陽穴,蘇傾酒閉著眼睛,自她起舞之後,她好像失憶了一陣子。
“哈?”,饒是好修養的妖夜,被蘇傾酒弄得也是一陣無厘頭,這是啥?她說的啥意思。
他是脫離這個九州大陸多久了,說話方式已經變樣子了嗎?
“行了,我就是我,奉勸你們一句,不要把你們的心願強加到我的身上。不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用手蓋住一隻眼睛,一眼看著世界景象,蘇傾酒冷酷的說道。
蘇傾酒這個身份做久了,倒是忘了她本來的樣子。離開了齊墨軒,這一天天的,意識真是一天比一天清醒呢。
若明天的這時候,他沒有來,她就做回蘇酒兒。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妖夜重複了蘇傾酒的一句話,這位王的心思,倒真是有點符合他的口味。即是如此,那他便留下來看一看好了。
雙手合在一起,蘇傾酒默唸著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話。灼熱的氣流在她周圍亂竄,城牆在這一刻已是被映襯上了紅色。
一朵一朵精緻的火蓮排在了她的身邊,從左到右一共八朵。睜開眼睛,從手腕解下鈴鐺仍向了城中心,蘇傾酒臉色煞白,她布的這個陣法算是布成了。
“八朵火蓮,六瓣蓮花,天賦之高,算是南凰之一吧”,妖夜感嘆道。作為南凰的祭司,多多少少還是能看出蘇傾酒的實力。
凝結火蓮的數量是天賦,凝結火蓮蓮花瓣的數量是實力。蘇傾酒的狀態不好,六瓣藉助了陣法,透支了力量,雖說勉強做到,但足以讓人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