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迎溪一臉懵地望向了端著藥碗的唐淵,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裡,眼神中充滿著疑惑。
不是吧,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不大好,耳朵也不大好啊?自己剛才明明說的就是自己來啊,他哪個耳朵聽到自己說不行的?
唐淵卻沒有管她的表情,端著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藥水放到了她的嘴邊,晃了晃勺子,示意著讓她張開嘴。
她正要推開他,但是手臂上又沒得由得地來了一陣疼痛,她想了想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就只好張開了嘴,把那藥喝了下去。
藥的確有些涼了,而且她的嘴裡本來就沒什麼味道,這一勺子的藥喝下去,她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苦嗎?”唐淵見她的表情有些難受,便趕緊問道。
可是她還沒有開口說話,他就放下了藥碗,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小帕子來,她還沒有看到裡面的東西,就已經猜到那是蜜餞了。
“吃吧。”
唐淵很耐心地將帕子遞給了她,眼神真誠,像極了個孩子。
迎溪突然就有一種錯覺,眼前的這個人,彷彿不是一個跟在自己身邊很久的奸細,倒像是一個沒有涉世的單純男孩一樣。
這樣的他,有點讓人忍不住地就去忽略他之前做過的事情一樣。
“我,額,這個藥,不苦。”迎溪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轉過頭去把藥碗給拿了起來。
“不苦?那你剛才是什麼表情呀?”唐淵有些搞不懂了,她方才那樣,很明顯是藥苦呀。
他以為她是有些害羞,他就沒有管那麼多,直接拿了一個蜜餞塞到了她的嘴裡。
“不苦,真的不苦。”她又想著要解釋一遍,但是他卻一把推開了她的手,將蜜餞硬是塞到了她的嘴裡。
蜜餞很甜,她本想吐出來的,但還是忍住了。
“好吃嗎?”
唐淵耐心地問道,眼神中流露著一絲期待,迎溪見了,莫名地點了點頭,然後就不說話了。
唐淵心裡一喜,便幹脆坐下來安安靜靜地給她喂藥喝了。
迎溪倒也沒有抗拒了,喝幾口安胎藥,再吃一個蜜餞,過了好一會兒,一碗藥就被她給喝了下去。
“迎溪啊,好好養胎吧。”
他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嘴,她點了點頭,還是有些想不通。
他,到底是誰啊,為什麼要來照顧自己?他,又叫什麼呢?
“你叫什麼?”
“嗯?”
“叫什麼?”
“你,就叫我小淵吧。”唐淵這個全名聽起來有些疏遠,沒有小淵聽起來那麼親切。
迎溪卻在恍惚間失了神,因為墨笙塵也和她說過類似的話。
“你就叫我,小寒吧。”
小寒。宗玄寒。
可惜啊,一切都過去了,那些美好的瞬間,都化作了泡影,一點一點地全都消散了。
“你覺得不妥?小淵這個名字不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