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怠慢,如果那編織袋裡真是個人,唯一的合理推測就是:那人已經死了,傳銷組織上線趁著夜黑風高出門拋屍。
要真是這樣,那意味著兩件事:
其一,這傳銷組織有北派的暴力手段,兩名暴露身份的記者有生命危險;
其二,有可能,其中一名記者已經喪命。
閆思弦話雖然沒說完,意思卻很明確:不能猶豫了,刻不容緩,先把記者救出來再說!
想明白了這些,吳端便也不再反駁,開始打電話調兵遣將。
待幾個彙報情況和調遣刑警的電話打完,吳端對閆思弦道:“我們得好好準備一下。
等下我假扮家屬,你假扮紅心聯盟的人,進去的目的是打探情況,你不是說有間臥室觀察不到嗎,進屋務必開了裡面的門,看清楚劉建偉和蘇明在不在,人要是在,立馬帶走。
與此同時,咱們的人在外面樓梯待命,一旦發生暴力衝突,立馬破門。
所有人都便衣,都使用紅心聯盟志願者的身份,不暴露警察身份……”
吳端說話時,閆思弦始終拿望遠鏡觀察著對面三樓的可疑住戶。
待他說完,閆思弦表示沒有異議,只有一點:“家屬?誰的家屬?”
“劉建偉的吧。”吳端道。
閆思弦搖頭,“不好,容易穿幫,家屬不靠譜。
看見一個素未謀面的家屬,即便劉建偉和蘇明真的在那屋子裡,說不定也得懵。
劉建偉曾經向單位打電話求救,那我們就說是他的同事,一定要提一下張雨思——來報案那女領導是叫張雨思吧?”
“對!是這個名字,”吳端道。
“那就她了,我就說是張思雨朋友,過來救他的。”
“是我大意了,”吳端道:“就按你說的辦。”
他剛才雖然猶豫,可一旦事兒定下來,目標明確了,便心無雜念,集中精神等待應對進門後的狀況。
很快,刑偵一支隊來了15名便衣刑警,怕引起注意,眾人沒敢湊在一起,分別呆在4輛車上,吳端將部署向眾人說明,自己和閆思弦率先下車,走進了3號樓2單元。
他口袋裡的手機保持著通話狀態,如此一來,外面的便衣刑警就能聽到屋裡的情況了。
一走進樓道,吳端低聲道:“喂,你怕不怕?”
“還行吧。”閆思弦道。
“等會兒你站我後頭。”吳端又道。
一樓樓道里的聲控燈壞了,只能摸黑,吳端看不見閆思弦的表情,只聽到他簡短地“哦”了一聲。
上到二樓,兩人聽到一樓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知道這是自己人跟上來了。
轉過二樓拐角,距離目標住戶只剩5階臺階了。
吳端和閆思弦對視一眼,以此給對方鼓勵。
還剩2階臺階,吳端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將手心上的一層薄汗擦掉。
最後1階臺階,吳端將閆思弦擋在身後,抬手準備敲門。
電光火石間,目標住戶的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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