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們剛才去哪裡了？”方健問。
老爹猶豫了一會兒：“我們祭拜二十年前那些老夥伴去了……也只有我們這些老傢伙才會記得他們”說罷眼神傷感起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今晚就是那一年發生大火的日子！”他抬頭看看，若有所思：“那些老夥伴不知道現在在哪裡呢？”
老爹說此話的時候，眼光四處搜尋，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周圍似地。方健四處看看，廢墟上空無一人，放眼望去均是亂七八糟的雜物，不由而來一陣涼意。
“小夥子，你來這裡到底想了解什麼？我看你不像那些記者。”老爹忽然丟過來一句話，目光犀利。
“我……”方健語塞起來，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此刻，手機忽然在口袋裡驚天動地地響了起來，方健急忙抱歉地朝老爹一笑，接了電話：
“喂！”
“方健，你現在在哪兒呢？”電話那頭傳來沙若欣的聲音。
“我……我還在紅星農場！”方健目光撇撇一旁豎著耳朵的老爹，側過身子，將聲音壓低。
“你要我幫你調查的那件事，我已經幫你找到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還有兩三天吧！回來我馬上聯絡你，那就謝謝你了！”方健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結束通話了電話。
等他回過頭來，發現周圍空無一人，拐腳老爹早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吃晚飯的時候，方健終於見到了農場裡的大部分人，多數是五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人數並不多，大概有十幾個，圍在幾張餐桌上各自沉默地吃著自己碗裡的食物。
方健坐在了拐腳老爹的身旁，本想問他什麼，但是發現他的臉色冷淡之極，也就打住了。
食堂裡的氣氛尷尬沉默，只有飯桌上傳來筷子碰擊碗的聲響。方健悄悄地四處觀望，白天那個訓斥他的老榔頭坐在最裡面的一張桌子上，看到方健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結束了這頓難以忍受的晚餐，方健急急地離開了。
回到房間裡，他悶坐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起身出去了。
當他來到後排的房屋前，看到了農場的那些老人，統統都神情默然地站立在院子的中央，悄無聲息。
方健有些驚詫，將身體靠在了房屋的一側，靜靜地觀察著院子裡的一切。
老人們的正前方，擺放著著一張長條型的供桌，桌上供放著一些水果和幾盤菜餚。
為首的是老榔頭，他端著一杯酒杯，對著天空喃喃地說了幾句話，又鞠了三躬，然後將酒水灑在了地上。緊接著，他身後的那些老人也如是地將各自手中的酒水灑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做得悄無聲息，連拐腳老爹都神情嚴肅，一言不發。
當儀式完了之後，眾人各自散去，拐腳老爹獨自在屋簷坐下，拿出了菸斗。
一隻燃燒著火苗的打火機忽然出現在他眼前，老爹回頭一看：“你在這裡做什麼？”
方健笑笑，用打火機將他菸斗中的菸絲點燃，坐在了他身旁：“我剛才都看到了！”
拐腳老爹點點頭，神色黯淡下來：“該去的都去了……我們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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