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宋城航清醒過來，轉身對沙若欣怒喝道。
沙若欣驚住了，眼裡漸漸地溼潤起來，但她很快轉身，立刻硬生生將眼淚逼回去，對宋城航道：“這是有人故意發給我的網站。”
“誰發給你的？”宋城航咄咄逼人，完全判若兩人，眼裡幾乎要冒出火光。
沙若欣沒想到前後幾分鐘他的態度會變得這麼快，搖頭哽咽道：“我不知道。”她的心裡，後悔極了，根本不應該給他看任何有關林如嵐的東西。
宋城航默不作聲，低頭望著地面，大口喘著粗氣。
忽然，他抬起頭來，望著沙若欣：“把網站的連結開啟！”
她有些發怵，將網頁開啟了，宋城航一把搶過滑鼠，坐了下來。
沙若欣的手忽然垂了下來，心底劃過一道深深的傷痛。他忽然站起身來，朝大門方向走去。
“你去哪？”沙若欣一把拉住他。
“回局裡，”宋城航轉過身來，面色鐵青，“我得查清這個網站的來歷。”
沙若欣張張嘴，說不出話。
宋城航頭也不回地朝大門走去，臨了回頭看她一眼，低聲道：“對不起。”
站在窗邊，望著宋城航的吉普車絕塵而去，沙若欣渾身一軟，癱坐在地板上，兩行淚水猛然湧了出來。
80
宋城航的手指上點著一根菸，菸頭上聚整合了一截灰色的凝固菸灰。他眼前的電腦螢幕中，一個絕美的女人正在那片黑暗中痛苦地掙扎。將沙若欣的主機搬回來之後，他已經前前後後將那是幾個影片看了不下二十遍。
畫面上的那個女人的確是林如嵐！
他呆呆地望著那副雪白的身軀，彷彿三年前的那一幕仍歷歷在目：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林如嵐發瘋似的收拾著行李。
他攔住她，怒喝：“你到底要幹什麼？”
林如嵐抬起頭來，冷笑一聲：“你說呢？”
“不！你不能那麼做，我不允許！”
“你憑什麼？”林如嵐挑釁道。
“我……”他忽然抬起手來。
“怎麼？你要打我？”林如嵐仰著頭，湊近了他的手掌，“來啊，你打啊！”
“你……你……”他被氣得渾身發抖，但高高舉起的手掌卻怎麼也揮不下去。
“嘀零零”忽然腰間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接起了電話，聲音極為粗魯：“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
“好……好的，我馬上趕過來。”是局裡來的電話。
他喪氣地望著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女人，嘆一口氣：“我今晚有任務，懶得跟你吵。”說罷便拿了一件外衣就離開了。
她忽然在他身後喊道：“你果真要走？”
“局裡有任務！”他頭也不回。
“如果你真的要走，今晚之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她在他身後，咬牙切齒地說道。
“隨便你，我太累了。”他丟下她，進了電梯。
於是，那晚之後，就如她所說的，他再也沒有見到過她。最後迎接他的，是她冰冷的屍體。
他不知道後面的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三年來他一直將自己放在這忙碌的工作之中，就是為了想忘卻那段回憶，忘卻那段曾經他後悔得幾乎想死去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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