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夢的心裡咯噔一下,她瞪大了雙眼,緊緊地盯著葉春暮,她的臉上和眼中滿滿都是詫異,驚惑,不解,逐漸的有些氣惱,憤怒。
“夢!我知道當面這樣問你,是我的不是,可是,這件事是竇郎中說的,我也不相信你會對我做——”
“滾!”洛夢不等葉春暮把話說完,已經強行的撐著身子猛地坐起來,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葉春暮的右臉上。
陶然見狀,驚恐萬分,她這才突然反應過來,眼前這一出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陶然急忙站起來,一邊摁住洛夢的胳膊,一邊拉住了葉春暮的衣袖,她心裡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她鬆了手,看看洛夢又看看葉春暮,說道,“這件事,我以為可以瞞著到我躺進棺材裡,看來,今天是沒有這個必要了,這件事在你們兩個的內心裡,實在——你們等著。”
聽到陶然說這一番奇怪的話,洛夢的怒火,葉春暮的無奈,瞬間僵硬住,他們兩個齊刷刷的看向陶然。
而陶然則轉身迅速的朝著院子裡跑去。
很快,洛夢和葉春暮便聽到了院子裡的喊聲,“秋實,小六子,你們兩個過來。”
秋實正在和米粒兒說話,聽了洛夢的呼喊,也不敢耽誤,於是很快就跑了過來,至於小六子,那更是在聽到陶奶奶的呼喊之後,飛一般的跑過來。
“嬸子!”
“陶奶奶!”
“你們兩個跟我進屋。”陶然不管兩個晚輩臉上的疑惑,便伸出兩手,將兩個晚輩拉進了洛夢的房間裡。
葉春暮和洛夢更加的疑惑不已了,尤其是葉春暮,他想,如果七夢真的落胎過,怎麼秋實和小六子還參與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至於洛夢,她更是疑惑不已,她哪裡落胎過?這不是對她的侮辱麼?她連懷孕都沒有過啊?可是幹娘對她的真心實意,她自然知道,到了這樣的節骨眼兒上,幹娘叫秋實和小六子過來做什麼?
陶然進了房間,臉上的神色也沉重了很多。
“秋實,你還記得在京城裡,我曾經要你發誓過一件事麼?要保密一輩子的事情麼?”陶然坐在木凳上,臉上的神色格外的莊重肅穆。
秋實是個聰明的,他只稍稍的思慮了片刻,就知道陶然說的是什麼事情了。
“可是嬸子,難道嫂子和春暮哥知道——”秋實說到一半,卻發現葉春暮和洛夢都在盯著他,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
小六子更是機靈的要緊,他見房屋中的情形有些不對勁兒,便低著頭,誰的眼神都不去接觸。
“這件事,還要從春暮你昏迷不醒,七夢到處求醫開始。這是咱們到了京城之後,七夢在城北的天下第一寺廟的拜佛求醫的事情。”陶然只說了這麼兩句話,就已經潸然淚下了。
秋實見狀,便知道,這件事終於能說出口了,其實,他原本也不想將這樣的事情埋在心裡,可是,嬸子曾經說過,如果洛夢知道自己落胎,肯定會自責,而春暮哥知道因為他,洛夢落胎,那麼春暮哥會自責怨恨自己一輩子,所以,秋實才一直守口如瓶。
“春暮哥,事情是這樣的。”秋實只稍稍的做了一下回憶,便將當時,洛夢上山求佛,被雨淋濕,跪破膝蓋,昏倒發熱,被高僧救治,後來落胎,又在寺中修養一日,直到他和小六子把嫂子接回到當時大家居住的雜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