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海說到這裡的時候,冷笑一下,“但是我沒辦法,我只能裝孫子裝看不見,因為我跟你們吵吵我落不到好處,我打架更是打不過你們哥仨!但是現在不同了,你個廢人還在我面前瞎比比?”
苗大海說話的時候,眼神裡的那種不屑和囂張,淋漓盡致,似乎他內心憋了很久的東西,在這頃刻之間全部發洩出來了。
苗根旺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鮮血直流,歪著腦袋的靠在牆壁上,他哪裡還有力氣說話?
“我警告你,你以後給我老實點,嘴上積德吧,不然看我怎麼揍你!”苗大海說完,站起身來,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在苗根旺的身上。
“你有能耐等你大哥回來跟你大哥講,我就不信你大哥還能玩出什麼花兒來!”苗大海說完,又啐了一口在苗根旺身上,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只有月牙兒那嚶嚶的啜泣聲。
苗根旺半死不活一樣的靠在牆壁上,一聲不吭。
天上又開始飄雪了,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地上便又蓋上了厚厚的一層。
整個上水村的房子樹木院牆以及一切,都被蓋上了銀白色的雪。
不管這個世界上曾經多麼的骯髒混亂,只要這皚皚白雪一來,一切都變得聖潔純白了。
苗根喜趕著驢車在去往落日鎮的路上,路很不好走,由於村裡的路上的積雪有人打掃,但是這外面的路上的積雪就沒有人打掃了,更何況,今年入冬以來,一直都在下雪,所以路面上的積雪下面,竟然還有一層滑溜溜的凍冰。
驢子走的很吃力,金粒兒和壽生後來也只能下車幫忙趕車。
車上的李彩雲更是辛苦萬分,她恨不得趕緊給她來個痛快的,那種從內而外的極度惡心,是從未有過的難受。
“彩雲,你撐著點,咱們馬上就到了,你撐著點,很快就到了。”苗根喜心疼媳婦兒,只能一邊勸慰一邊急忙的趕車。
金粒兒和壽生不知道李彩雲到底是哪裡得病了,但是看著大伯孃那痛苦的樣子,兩個人也是很緊張。
這一路上冒著風雪趕車,兩個人的手和臉都凍得通紅,鼻子更是連鼻毛都凍僵了。
好不容易驢車到了落日鎮的牌樓下,這落日鎮的街道上的積雪也有人打掃了,驢車才算是好走了一些,可是,不知道是驢子累壞了還是怎麼了,驢脾氣倔強起來,就嗷嗷的齜牙亂叫,在牌樓旁邊的石頭旁死活不肯走了。
苗根喜著急的厲害,索性,便說道,“壽生,我把驢子栓在牌樓柱子上,你看著點,別讓被人牽走了,我拉著車帶著你大伯孃去醫館,金粒兒你幫我趕趕車。”
“好!”
“好的大伯。”
兩個孩子倒是機警,聽到苗根喜的吩咐,不約而同的給出了回應。
苗根喜做事情從來都是麻利的人,所以當他說完這番話之後,就已經去卸車去了。
驢子真是中了邪一樣的亂踢亂叫,很煩人。
苗根喜將驢子拴在了牌樓旁的柱子上,便自己當驢一樣的拉著車,加緊步子的朝著街上去了。
金粒兒跟在車後,很用力的趕著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