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二伯,我今天就睡棚子吧,家裡還有席子麼?”金粒兒轉身,看向了苗根喜。
苗根喜聽完,很是詫異金粒兒的這句話,“金粒兒,這樣,北上房屋裡空著,你去那邊睡。”
“不了大伯,我還是想在棚子裡睡。”金粒兒很堅持的說道。
看著草棚子,苗根喜也想起了從前的時候,甚至,在他的回憶裡,那個位置還有著苗根福第一次娶親的情形,還有著金粒兒和米粒兒當時出生的時候的情形,然而轉眼間,人去屋毀,物是人非了。
“但是草棚裡太悶熱了,現在這個時節,蚊子很多。”苗根喜還是有些不忍。
“沒事,以前的時候,就算這裡還有屋子的時候,蚊子也是多。”金粒兒竟然嘿嘿的笑了笑。
明明是笑容,可是被苗根喜看在眼裡,卻變成了心酸。
但是苗根旺看著眼前的情形,內心卻格外的得意。
想著以前的時候,姓洛的那個女人是怎麼把三弟的孩子帶走的?現如今孩子慢慢的懂事了,應該讓那女人知道,什麼叫白忙活一場。
“好,那待會兒大伯給你搬席子過去,讓你大伯孃給你鋪上墊子。”苗根喜說完,就轉身去搬草蓆了。
“大靜,給金粒兒在門口攏一把火,燒點蒿草,趕趕蚊子。”苗根喜在轉身的時候,跟自己的女兒說道。
大靜雖然百般的不樂意,但是爹吩咐的事情,她也不敢不去做。
李彩雲則接著說道,“老二,吃飽了麼?壽生呢?”
苗根旺的精神都在金粒兒那邊,不過,反正自從苗井田倒臺之後,村裡人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苗根旺又天天無所事事,也餓不著,索性他只說了句吃飽了就算了。
壽生則說道,“大伯孃,我吃飽了,我去看會兒書,前幾天,夫子說我最近的功課做的很不錯,我不能讓夫子失望。”
“恩,去吧,你也是個好孩子。爭取好好的讀書,然後考個功名,也是光宗耀祖了。”李彩雲很溫和的說道。
自從上次的事情出了以後,李彩雲從縣大牢回來,她就覺得人生不易,所以也就格外的疼惜家裡的孩子。
索性,李彩雲放下手裡的碗,也去幫忙了。
月牙兒和二靜仍舊靠在桌旁吃飯,這兩個小姐妹平時就不太愛說話,這會兒飯桌上沒有人了,兩個小姐妹,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竟然嗤嗤的笑了笑。
月牙兒則看向金粒兒,輕聲問道,“米粒兒呢?米粒兒怎麼沒有跟你回來?”
金粒兒垂下眉頭,思索片刻,“她跟娘在一起。還有別的事。”
其實,金粒兒在經過下水村村後面的小路朝著上水村走的時候,遇到的秋實,秋實只是隨意的問了幾句話,這才知道了葉春暮出事的事情,而金粒兒從回來之後,根本就沒有跟大伯二伯提起葉春暮出事的事情。
“什麼事啊?”月牙兒很好奇的問道。
二靜聽聞,也端著飯碗湊過來,盯著金粒兒,似乎在盼著答案。
金粒兒猶豫了一下,他抬頭看向月牙兒,然後緩緩說道,“葉叔出事了,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沒醒過來,然後,娘和米粒兒都在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