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正在餵羊,他聽到金粒兒的話,雖然有些想分辨,但是他更清楚這個家裡每個人的脾氣,又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索性就不吭聲了。
小七看到哥哥又被欺負,很不服氣,然而哥哥瞪了他一眼,小七隻能繼續認真餵羊。
“小六子,你跟我跑一趟。”洛長河看向小六子說道。
洛長河心裡是有氣的,如果金粒兒是七夢親生的,他這個做姥爺的,幫忙教育孩子那是責無旁貸的事情,可是金粒兒跟他毫無關系啊。
“好嘞!”小六子很痛快的應聲,然後噠噠跑過來。
洛長河帶著小六子從院子裡出去之後,很是關懷的問道,“金粒兒那臭小子,剛才是心情不好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小六子憨憨的笑了笑說道,“沒事的,他是主子,我是僕人,主子生氣,那是不需要理由的。”
洛長河真沒想到,小六子人不大,腦筋卻不少,尤其懂得尊卑。
當然了,洛長河對金粒兒和米粒兒兄妹倆,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畢竟,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當陶然還在福上村的時候,他就跟陶然說過,如果七夢和葉春暮生了孩子,如果孩子的奶奶身體不好,他會幫忙帶孩子的。
這一路上,洛長河問了不少有關小六子怎麼來到葉春暮這裡做徒弟的事,兩人聊的很暢快。
時間很快,兩人到了醫館了。
竇郎中見來者,便讓坐下診脈,但是小六子馬上說道,“竇郎中您好,我是葉春暮葉木匠的徒弟,請您再去給我師父瞧瞧。”
竇郎中則稍稍詫異一下,然後追問,“醒了?”
“沒,沒有醒,還是想請您再給瞧瞧。”洛長河馬上接了話茬過來。
竇郎中聽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
“不是我見死不救,是昨晚上我已經用盡了我的本事,如果今早沒有醒,到現在都沒醒,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竇郎中說完,便轉身朝著桌案的醫書架走去。
洛長河見狀,有些不解。
小六子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磕頭說道,“求您了,求您了,求您看看我師父吧。”
竇郎中原本不想再管這件事,雖然他秉著醫者父母心的原則,對於救死扶傷,懸壺濟世一直都很忠誠,只不過,他昨晚上看過葉春暮的情況,那是根本就無力迴天了。
洛長河見小六子的腦門瞬間就淤青了,急忙的去拉小六子。
可是小六子卻死活不肯站起來,一直在求竇郎中出診。
竇郎中見醫館裡沒什麼人,這才勉強的答應下來,不過,這次他沒有帶藥箱,只是帶了隨身的銀針出門了。
路上,洛長河邊走邊不停的看看小六子額頭的淤青和塵土,他有些憐惜這個孩子,別說這孩子才來這裡沒幾天的時間,就算是金粒兒,那個被葉春暮養了一段時間的沒有說明是繼子卻是繼子的孩子,恐怕也不能有這份堅韌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