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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光與影 (第2/2頁)

“那東西確實是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但也無傷大雅。”

“哼,是麼?那就試試吧,吃了我,我保證會讓你拉肚子拉個不停,大不了同歸於盡。”

……

風呼呼的吹過,噼啪的電流聲中,兩道身影不斷的撞擊,在分離,然後再撞擊。

時而直沖九霄,時而向下極速滑行。

掠過大地,揚起了沙塵。越過群山,晃動了樹影,掠過湖泊,旋起了水浪。

道道閃電直劈而下,那纏綿的威亞使空間變得扭曲,使山河顫抖。

“哼,真是可惜。”纏綿之中,一道聲音響起。“如果你能夠化作人形的話,想必會更難對付一些吧,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去尋找一個身軀,成為宿主呢?成為他活下去,融入他的群體,那樣的話你便不會感到孤獨。你同我一樣,在很久以前我便感受到了你孤獨的存在。”

“你給我閉嘴,我和你不一樣,我就是我,不是你。”那狼獸嘶吼一聲。

“這個星球並沒有足夠的靈力來支援你化形,就連靈魂也無法長時間儲存。這麼多年了,你安分守己,除了一份孤獨以外你最後又得到了什麼?沒有力量,沒有身份,你妄想著守護他人,可到頭來你可曾想過你是否有足夠的力量來守護你自己?”

“我說過了,我和你不一樣。”

“是麼?哪裡不一樣了,人類也好,其它的生物也罷,它們都是自私的,縱觀這個星球的歷史,千萬年來,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製造殺戮,並且享受殺戮。強者生存,弱者消亡,他們吃掉其它的弱小生命,來維持自己的體能。如果真有你夢中的那個世界,那麼此刻主宰這個星球的就不會是人類。在這個世界上,要想活得好,就得變得和他們一樣,甚至是要超越他們,碾壓他們。想要開創新的歷史,就得變得比它們更狠,更惡。你想不一樣?笑話,我告訴你,唯有為了自己而活,不擇手段的吃掉對方,才能夠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

極速的纏鬥當中,一座小山丘的山頂被撞飛一邊,化作灰塵與石塊散落大地。

“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你想要成為它們的神?在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可你護得住麼?即便是護住了什麼,有誰會感激你,又有誰會記得你麼?如果我是你,既然無法變得和他們一樣,那麼就讓他們變得和自己一樣,並且控制他們,成為自己的傀儡。”

“別一概而論,我就是我。自然有自然的法則,我也有我自己的生存方法,不同的生命,自然也有它們各自的生存方式。傷病也好,殘肢也罷,大家都在拼命的活著,努力的活著,而迄今為止,你又做了什麼?光看到表面現象就大放厥詞,肆意的評論。雖然你擁有著意識,現在也擁有了軀體,但其本質並沒有發生改變,你這家夥根本就沒有心,沒有資格來評說它人的生命。”

“沒有資格?那你就帶著你的孤獨與聖潔去死吧,我就先讓你看看我有沒有資格決定你的生死。你當真以為你那爪子和那電流能夠傷得了我?”

言罷,那飛馳閃避電流的身影猛地頓住了,握緊的拳頭穿透道道閃電狠狠的砸了下去。

轟的一聲巨響,餘音四下蕩開,巨大的力量直接貫穿了巨大的狼身,透過軀體,砸下大地。

強烈的風暴直直壓下,強大的沖擊波壓斷了下方的樹稍,振落了樹葉。

那巨大的身體就彷彿失去了重心一般,砸下大地,貫入地表,下方的森林頓時狼藉一片。

“看吧,這才是真正的力量,別在掙紮了,都與我同化吧,我會重新締造出一個只屬於神和文明的世界,讓這個世界不再有爭鬥,不再有私慾,不再有勾心鬥角,真正的永享太平。”他說著。

然而那樣的一個世界,沒有了私慾,沒有了思想,即是沒有了心。那種世界的生靈就如同木偶一般,甚至連機器都比不上,又有何意義?

……

翻騰的雲霧被漸漸的渲染上了一層色彩,那是佛曉的晨曦。

黎明到來,天馬上就要亮了。

一道晨光斜射大地,照亮了山川,同樣也製造出了全新的影子。渲染了森林,大地,湖泊。

大地之上的狼獸掙紮著起身,抬起頭,看著天際初升的太陽,一時間,它有些怔住了,那眼眶之中閃動著淚花,瞪大。

這是多麼相似的情景呀,千年之前,自己的故鄉也是像這般被毀掉的不是麼?同樣的故事此刻正在重演,難得自己就真的什麼也做不了麼?

“看著吧,我將會替換這個星球初升的太陽。”展開雙臂,他擁抱著這個世界,笑了。

天亮了,太陽的光輝終究會照亮一切,新一天的開始,映照在狼獸眼中的,似乎又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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