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母后,還記得上次皇叔讓人帶回來的家書麼?”
家書?唐嬌想起來,每三個月,李野會寄一封家書,信中寥寥數字,如他的人一般不多言。
李逸提醒她:“皇叔說,再有一戰便能將番人趕回番邦,將漣城徹底奪回來,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漣城是番人最初攻佔的城池,也是他們在大周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基地,拿回漣城,將他們徹底趕出漣城的海域,大周的將士們就都可以凱旋迴朝了。
說到這裡李逸面上露出和緩的笑來,彷彿也是與有榮焉,這場戰爭雖然他沒有能夠親臨,可這些年裡,他無時無刻不在其中成長,身為帝王,他的榮辱都和這場戰場聯絡起來,與皇叔配合無間,保證了對前線的各路供給。
唐嬌沉默不語。最後一戰這樣的字眼,讓她心中不安。
又到了一年正月十四,她和李逸重又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自從三年前送別李野和大周將士,每逢到了這一天,他們便來此守望,寓意順利回朝,為所有將士祈福。
“系統,為什麼我明明不愛李野,心裡卻會如此難過呢?”唐嬌很久沒和系統說話了,她問:“李野……他會回來麼?”
系統察覺到她的情緒異常,難得沉靜,緩緩才道:“宿主,這個世間,並非只有清醒地愛到死去活來才是真正的情感,也並非只有愛情才是愛,愛比你們人類想象的要寬容廣大,而你們人類的情感又是十分複雜的。至於李野,宿主你要知道,他並非是李野,他也是上一個世界的喬一,在另外的世界,他也可以是其他人。”
“我知道。”
唐嬌知道,喬一也好,李野也好,真正的那個他是不會死的,下一個世界,他也會出現在她的世界,可是,知道這樣的事卻並不會減輕目前的心痛啊,因為這個世界的李野,只是李野,這個世界也只有這麼一個李野,如此牽動她的情緒。
想起喬一,她問:“是不是即便他活著回來,若是我完成任務之後脫離,他也會跟隨我一起死,然後去到下個世界?”
系統猶豫道:“其實,雖然你們有捆綁者,但是並不是同生共死的,你們可以是獨立。不同的是,宿主你明確是個任務者,必須要在完成任務後脫離,至於他,如果他是任務者,將會和你是一樣的。但如果他是個神棄者,那就不在約束範圍內了,他的生死將會有很多種可能,受到世界能量的影響。”
唐嬌聽不懂這些,沒有再多說話,只是凝望著遠方。
就在二人將要離開的時候,遠處隱約傳來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
唐嬌和李逸一起轉身,遙見一人打馬而來,離得近了些後,李逸眼尖地看出那馬是李野的坐騎,大聲道:“母后,是皇叔的馬!”
她緊貼在城門上的石磚上探出身子去看那城下的人,手指緊緊摳著身前的石塊,痛也不知了。
城下的人勒馬停下,許是身子虛弱,竟是從馬上跌落下來。
他不顧身子,爬起來跪在城門下,朝城門之上的人跪下。
他的聲音很大,卻是哽咽的,“皇上,太后娘娘,微臣四九……帶王爺……回朝了。”
唐嬌朝他身後看,沒有李野的身影,她吶吶地望向李逸,“逸兒,你皇叔在哪?”
“母后。”李逸溼了眼眶,難再開口,只是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支撐著她。
……
國安九年,大周戰勝,番人斥出海外百里,立下附屬國條約。同年大軍回朝,攝政王李野在最後的龍灘之戰身死,屍骨無存。
國安十年秋,太后還朝謹帝,謹帝親政,行仁義,興農工,用人唯賢。
國安十年冬,太后蕭氏病故,謹帝痛哭三日,舉國大喪。傳其實為出宮隱跡,曾有人見其現於龍灘之上,後無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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