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嶽上一處宮殿內,群狐端坐,一面晶玉寶鏡將玉橋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倒映其中。
“哼,一群泥腿子也想翻身?”
殿中一位頭戴金冠,狐頭人身,眼生金童的狐真人嗤之以鼻。
只見他眨眼間金童中似有火烏振翅,狐真人伸手一揮,畫面一轉就轉到壬水寶船之上,顯露胡抱璞身影。
“都是這野狐弄出來這許多事情,今日便要他葬身狐庭,也好叫天下群狐看看,我狐庭才是天狐院正統所在!”
金童狐真人義正言辭,殿中幾位狐真人紛紛點頭。
“金光兄所言甚是。”
說話的也是狐頭人身,只不過與塗金光一身火光不同,周身水光結成一片狀若水晶華蓋一般,一滴滴晶瑩水珠,若簷前滴水接連不斷滴下。
“滄海兄放心,壬水寶船離去數十年,也到歸位的時候了。”
塗金光說這話的時候,漫不經心往上撇了一眼,只見大殿高臺寶座上,有一中年模樣的皇者老神在在,彷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
他懷中正抱著白狐一隻,那白狐靈性十足,緊盯著寶鏡中胡抱璞的身影,眼中滿是怨毒。
在皇者身側還有一著紫綬寶衣的青年挺立,正是塗素贏。
他既侍立在側,皇者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正是狐庭之主塗天樞。
說來也奇怪,三位長老皆是狐頭人身,倒是塗天樞及其子嗣是以道體示人。
眼看塗天樞不接話不搭茬,塗金光面色不渝。
“哼,塗羅你隨我前去會會那野狐門下。”
“謹遵師命!”
一頭髮赤紅的少年便一步邁出,跟在塗金光身後,二者皆化火光沖天而起。
彼時壬水寶船剛行至一處浮空花苑,此處皆以浮空石橋相連,苑中靈花奇葩皆是真正靈材。
只見有內中一個身著藕粉色羅衫,腰繫素白絲絛,肩披翠綠瑩光娑羅雲肩,羅襪朱履,手執拂塵,只看面容應是年約二十三四的婦人。
其人正和另一個身著薄如蟬翼的水粉輕紗,胸掛金圈,腰圍粉紅色蓮花短裙,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在花苑遊走賞玩。
在二人身側正有三個身著鵝黃衣裙的狐侍女,各自持著赤竹為柄,紫玉為頭的長柄鴉嘴鋤,小心翼翼採摘靈材。
不提婦人少女,便是狐侍女也是容色昳麗。
遠遠的看到寶船過來,婦人少女便帶著侍女俱都避開。
“這少女面容與紫玲有些相彷,這婦人只怕就是紫雲夫人了。”
胡抱璞一雙靈目可遠觀千里,只消一眼婦人少女形容便盡收眼底。
他正暗自思忖著,突有兩道火光從天而降,正落在寶船跟前。
塗金光看了看胡抱璞身後野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老夫為狐庭四長老金光真人,約鬥三次第一場便由吾徒出手。”
胡抱璞掃了一眼,只見塗羅確實未證陰神,便也點點頭。
“這場便由雲嵩去罷。”
“定不負大人所託!”
聽到胡抱璞點他出場,雲嵩激動不已,躬身一禮後,他深吸一口氣,旋即足踏雲霧到了塗羅跟前。
雲嵩先拱手一禮,正待言說幾句,那想塗羅直接開口搶去話頭。
“我知你野狐院自詡狐劍修,劍道威力不小,我便先出手了!”
話音未落,只見他張嘴一吐,便有考栳大碧瑩靈火從中飛出。
“這小子好生卑鄙。野狐院才立多少年,要是先出手,也該是野狐院那位。”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