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完,董書文有意加快郝安全學習進度,接下來的時間,都沒讓郝安全過得太過輕鬆。本著不浪費時間的想法,就連晚上也沒放過,用董書文的話來說,就是想讓郝安全看看,沒有管理人員在的時候,現場做事的工人,會不會像白天一樣注意。
白天夜晚連軸轉,郝安全再也沒了輕鬆的想法,不但精力消耗嚴重,連內心也是大受打擊。董書文對他沒了之前的客氣,抓住機會,就是一頓教訓。正是由於董書文的態度轉變,郝安全跟在董書文身後,進入現場的時候,做足了謹小慎微的姿態,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錯什麼,被教訓一頓。
即使郝安全小心再小心了,有一次晚上被從家裡叫到車間,還是讓董書文抓住了機會。事發突然,郝安全沒想那麼多,安全帽都沒拿,就跑到了車間現場。
見此,董書文哪能客氣,直接考核了郝安全100。加上之前的考核,一個月損失了300,又是讓郝安全鬱悶了很長一段時間。
嚴師出高徒,這句話還是沒錯的。
郝安全在董書文嚴厲教導下,單是熟悉成品車間的安全工作,還是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時間,轉瞬即逝,每天被董書文摧殘著,都讓郝安全忘了時間。再有幾天的時間,董書文該退休了。
近三個月的相處,雖說董書文沒讓他學徒生涯愉快的度過,但是郝安全心裡敞亮著,董書文這個師傅,相當負責任與稱職。
看著時間的一天天減少,郝安全對董書文,多少還是有著不捨的。見慣了同事退休與入職,董書文倒是沒有多少傷感的情緒。反倒覺得過猶不及,在最後的一段時間,沒有讓郝安全利用休息時間,再跟著自己來車間巡查了,一點沒有珍惜師徒相處時光的意思。
習慣了高強度的工作狀態,突然從中抽離出來,郝安全竟然不習慣了。反正,要他與從前一樣,在家裡刷刷手機,躺上一天,多半是待不住。難得的週末休息,起了個大早的郝安全,不用去廠裡,無奈的發現,自己沒地方去了。
在外吃過早飯,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好久沒有出門了,郝安全也不急著回家。宅索性就在小區附近散步,權當消化肚子裡的東西了。
“小郝。”
沒走多久,郝安全就聽到,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自己。目光四處尋找著,他看到自己身後,一個人坐著輪椅,身後兩人推著,朝著自己走來。
家屬小區內,坐輪椅的,還能認識自己的,郝安全一下就想到了對方的身份。雖說想到兩人之間發生的事,郝安全不知怎麼面對對方,但還是停住了腳步,等待著對方近前。
“白叔,白姨。”等到三人走近,郝安全首先禮貌的,給站著的兩人打了聲招呼。隨後,看向了坐在輪椅上,面容白淨的女子,猶豫了許久,還是主動開口道:“嵐姐,好久不見。”
白嵐的父親,郝安全從小到大,都是聽人稱呼他老白。至於他的母親,郝安全接觸的不多,連對方姓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叫著白姨,沒見對方糾正過,也就一直這麼叫了。
“小郝,我也是前陣子才知道,你從外面回來了。一直想去找你,沒想到,今天不期而遇了。”白嵐抬頭看向郝安全,多了幾分喜悅,說道:“我聽別人說了,你現在是花鋼的正式員工了。這麼多年,你手裡的工作協議,還是發揮作用了,恭喜你。”
有著長輩在面前,郝安全話也說不開,道了聲謝後,想要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剩下了尷尬的回答:“我媽一直想我子承父業,她年紀也大了,老一個人也不是辦法。所以,我就遂了她的心願,從外面回來了。”
“是啊,你現在出息了,成了國企員工,當然看不上我們家白嵐了。”白嵐的母親,想到自己女兒被人拒絕。事主當面,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衝著郝安全就擠兌道:“我們家這條件,還看不上了。說不定,心裡想著攀哪處高枝呢。”
“白姨,我真不是這個意思。”郝安全,趕忙解釋道。
郝安全向來對事不對人,雖然朱茉莉上門給他說與白嵐的親事的時候,他心裡也很不痛快。但是,他真不是瞧不上白嵐。
他只是覺得,自己讓人看輕了。憑什麼,自己只能當個上門女婿,給別人家閨女當一輩子的保姆。
難不成,家裡條件不好,活該委屈了自己?
事情過後,郝安全心裡,對白嵐多少有著愧疚的。這也是為什麼,回來幾個月的時間,他從來沒有去看過白嵐。
他是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面對,白嵐這個自己兒時的玩伴了。他也從來沒有想過,白嵐會對自己有其他意思。
出了這種事情,兩家誰都心裡不痛快。郝安全知道,白嵐畢竟是個女孩子,這種事情傳出去,肯定面子難堪。怎麼說,也是他給白嵐造成了傷害,白嵐的母親為女兒打抱不平,郝安全完全能理解。
“不是這個意思,你給我說說,你什麼意思,我們家白嵐,究竟哪點不好了。”白嵐的母親,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好了,你別為難人家小郝了。我們從小看他長大的,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你心裡能不明白嗎?”都是男人,老白多少能理解郝安全內心的想法,出面為郝安全說了句公道話。勸住自己媳婦後,老白繼續說道:“小郝,你也別生你白姨的氣,她不是真想這樣,就心裡憋著氣,給我個面子,讓讓她。“
“白叔,阿姨心裡有氣,我明白。被說幾句,能讓阿姨消氣,那也值得的。”郝安全,說道。
“小郝.......你這孩子......”
白嵐母親本還想說什麼,聽到郝安全都這麼說了,心裡對郝安全的埋怨,頓時消去了大半。白嵐母親也知道,面對白嵐這種情況,不光是郝安全,換做其他人,都是會心裡有顧慮。
郝安全的選擇,很正常。
但,她終究是一個母親,猶豫一會後,還是說道:“你與我女兒,真的沒有一點可能嗎?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
郝安全心裡倒是想這麼說,但是他註定不可能說出口的。所以,郝安全只能用沉默,給出自己的回答。
郝安全心裡清楚,自己對白嵐,從來只有友情,沒有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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