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董書文坑過一次之後,郝安全做起事來,一下小心謹慎了許多。做事之前,凡事都得問個清楚,倒也有了幾分安全工作者的樣子。沒有辦法,孩子家經濟不寬裕,他是真遭不住再次遭重了。
學得越多,郝安全就越覺得自己無知,想要做好安全工作,僅憑自己從趙麗那拿到的一摞資料,無疑是想得太過天真了。
明確的自我認知,帶來的好處就是,郝安全問的多了。好在,董書文與外表一樣,為人相當和善,對於郝安全的問題,都是耐心解答著。一個肯學,一個願意教,郝安全對工作的熟悉進度,大大加快了。沒過多久,郝安全就能幫董書文處理一些,簡單的工作問題了。
對自己的這個徒弟,董書文還是相當滿意的。同時,董書文也發現了,自己徒弟的一個致命缺點,那就是,沒有一線工作的經歷,對於車間實際安全問題,缺乏足夠的認知。以往,車間安全員都是從一線一步步走上來的,雖說沒有經過系統的培訓,但是見識還是有的,補充系統知識之後,很快就能上手安全員的工作。
這也是為什麼,董書文並不看重理論。畢竟,安全員的工作規程擺在那,但是所處的環境不同,面對的問題也是有區別的,總不能什麼事都照本宣科。
為了解決郝安全的自身不足,董書文想出了一個辦法,讓郝安全上午跟著自己,下午就去一線,找人專門帶著,好好熟悉一下車間環境。
思前想後,董書文給郝安全安排到了維護班,也只有維護人員,在現場各個地方走動的較多,能讓郝安全更快的熟悉車間環境。
董書文之所以有這個決定,還有一點重要的考量,不論是線材廠,還是整個花鋼,以往發生的工亡事故,就數維護人員最多。做好維護人員的工作安全隱患排除,安全員的工作,基本上就做好一大半了。
為了自己這個徒弟,董書文也算盡心盡力了,中午吃過午飯後,就帶著郝安全來到了成品車間電工班。想要別人用心,自己這個安全員,怎麼也得親自去打個招呼不是。
“老董,你怎麼有時間,來我們這參觀了。”師徒倆推開維護班的大門,頓時就吸引了裡面所有人的目光。當有人看到董書文身後還有一個年輕人之後,又是說道:“我們維護班給車間要求了那麼多次,你總算是給我們弄了一個新人過來了。”
“小夥子,多大了?”又是有人,越過董書文,關心的看向了郝安全。
一直以來,線材廠老齡化嚴重,員工平均年齡都有四十多了。作為電工班的班長,許江河手裡人員緊張,還有幾個快到退休年齡了。新入職員工的年齡問題,才是他最為關心的事情。
一般新入職的員工,都是由董書文培訓過後,才領著到班裡報道,怪不得許江河會誤會,郝安全是電工班新入職的員工。
“許江河,電工班班長。”董書文為郝安全介紹著,說道:“以後你在電工班,多跟許師傅學學。”
“什麼學不學的,大家以後都是同事,能教的我肯定教。”董書文的話,更加讓許江河確定了,對方身後的年輕人,是來自己班裡做事的,高興道:“老董,師徒協議呢,趕緊拿出來,先把正事做了再說。”
“許班長,你誤會了,小郝不是來你們電工班做事的。”董書文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來做事的,那來做什麼。”許江河,疑惑道。
“小郝是我徒弟,等我退休了,成品車間的安全員,就是他了。”董書文簡單的介紹了郝安全,跟著對許江河,拜託道:“這不是,我還有三個多月就退休了,時間比較緊張。我想讓小郝來你們電工班待上一段時間,看看你們平時怎麼工作的,也好更快熟悉車間安全工作。”
“老董,你不厚道啊,你這是往我們電工班,安插眼睛啊。”許江河臉上雖說帶著笑容,但話語間帶著不樂意。
“怎麼的,不做虧心事,還怕鬼敲門啊。”董書文也是笑著,說道:“當年你還在一線的時候,我可沒少幫你做事。現在我叫你幫一點忙,你就不樂意了,我又不是叫你白幫忙。最近我打聽到了一個不錯的魚塘,週末我還想著請你一起去,看來是用不上了。”
放到十多,二十多年前,國企內部員工大多有著,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的思想覺悟。老一輩的員工裡面,手裡有著幾門技術,各個崗位都待過的大有人在。哪怕是一些特殊崗位,也是先由師傅先帶著,再去花鋼職業學校考取相應資格證,先上車後補票的情況普遍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徐江河一個電工班長,與董書文這個安全員,會在一起做過事的原因所在。
“你老董難得發話了,別的不說,衝著我們倆多年的交情,這個忙怎麼也得幫,人你留下吧。”許江河人生就兩個愛好,一個存錢買房,一個釣魚。董書文找到一個新魚塘的話,正好戳中了他的軟肋,答應幫忙之後,他還不忘提醒道:“週末的時候,我就等你電話了。”
事情談妥,董書文手裡還有其他事要忙,給郝安全交代注意安全之後,就走了。郝安全一個人留在電工班,被眾人注視著,多少還是有點尷尬的。
大致看了一眼,十多平米的休息室,擺放著幾個大鐵櫃子,讓原本就不寬敞的地方,顯得更加擁擠了。休息室的座位上,基本都有人了,一時郝安全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下腳。
“小郝是吧,來我這裡,中午沒什麼事,先坐著休息一會吧。”許江河才從董書文那得了好處,自然得對郝安全上心一點,挪出一個位子給郝安全。
許江河得了好處,別人可沒得好處,郝安全才坐下,耳邊就響起了小聲的抱怨,“他來了,以後我們做事就麻煩了。”即使對方有意壓低了聲音,休息室就那麼大,哪能真聽不到。郝安全假裝沒有聽到,臉上的尷尬表情,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真實想法。
“老鄭沒讀過什麼書,說話直了一點,但沒有什麼惡意,你不用放在心上。”許江河不能當什麼都沒聽到,先是給郝安全解釋了一番,又看向了口中的老鄭,說道:“你平時工作注意一點,別人能怎麼你,再說了,小郝新來的,能懂什麼。”
“別人一句話,我們跑斷腿。”老鄭不好當面與許江河頂撞,只好小聲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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