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搖頭道:“丞相,孫策不足為慮也。孫策剛剛平定江東,為了爭奪江東,誅殺英雄豪傑無數,江東之地亦未全握於孫策之手,他立足未穩貿然興兵,是有後顧之憂;且孫策此人號稱‘江東小霸王’,為人江湖意氣,頗有古時豪俠作風,但他做事輕率,而不善於防備,雖然坐擁百萬之眾,卻和他一個人來到中原沒什麼兩樣。如果有刺客伏擊,那他就不過是一人之敵罷了。在我看來,孫策必定要死於刺客之手!”
曹操道:“此言當真?果然不用分兵?”
郭嘉道:“且請丞相靜觀其變。”
曹操點點頭,還是頗有些放心不下。他二人聊的投機,酒過三巡,我見也插不上手,便問曹操道:“我既然來了許都,關羽是我舊日兄弟,不知他現下何處,我可否前去探望?”曹操道:“關羽乃是蓋世英雄,我已經名人為他修建了漢壽亭侯府邸,便在天街之東側,你可前去探望。”
我告了罪,便離席去找關羽。其間路過洞香春,便順帶買了一壺酒。一路問詢,走到了漢壽亭府。只見大門緊閉,門前竟是頗為冷清。我走上前去叩響門環,過不多時,出來一位顫顫巍巍的老管家。我稟明來意,老管家去通報了關羽,關羽匆匆迎了出來。
“賢弟何時來的許都?真是想煞哥哥了。”關羽道。
“關二哥,看你這般模樣,曹操似乎對你頗為重用,為何一人孤寂在此啊?”
關羽嘆了一口氣,道:“我們進屋再談。”我道:“我帶了一瓶洞香春的好酒,我二人就在這屋簷之下飲酒吧。”關羽道:“人本就在屋簷下,喝酒也便在這屋簷之下,妙極!”於是,我二人坐在屋簷下的臺階上,你一口我一口喝起酒來。
關羽道:“這些日子來,曹丞相確實待我不薄,不僅上表朝廷封我為漢壽亭侯,又賜我汗血寶馬。我雖在曹操處錦衣玉食,但始終惦記著大哥和三弟,想我三人桃園三結義,卻不料今日卻只剩下我一人。他二人不知禍福如何,我一日沒有他們訊息,一日便不得安心吶!”
他猛灌了自己幾口酒。酒之一物,真是奇妙,你越不想醉時,醉的越快,到了想醉的時候,反而醉不了!除了“死”之外,只有酒才能讓人忘記一些不該去想的事!只有酒才能使人忘記一些該忘記的事。
我道:“如若你得知了他二人訊息,會離開曹操嗎?”
關羽正色道:“結拜之義豈能忘懷?但凡關羽知道了大哥和三弟的訊息,雖千山萬裡,亦當去找尋他們。”
我遲疑半晌,道:“不瞞二哥,我知道劉大哥現在何處。”
關羽激動道:“賢弟此話當真?”
“恩,”我點頭道,“劉大哥現在正在河北袁紹處。”於是,我便將如何去行刺袁紹,又遇到劉備,被他搭救,又來許都勸降關羽的計謀都說了。關羽熱淚盈眶,道:“果然天佑我兄弟,大哥平安無事,太好了!”
說著我又拿出了劉備寫的書信,給了關羽。只見裡面寫道:“劉備與足下,自桃園結盟,誓同生死。今為何違背結義之情,割恩斷義?如你想取功名、圖富貴,劉備願意獻上首級,以全兄弟之義。書不盡言,死待來命。”
關羽手拿書信,竟然顫抖不止,大哭道:“不是我不去找兄長,而是不知道兄長的下落啊!我關羽生於天地之間,有始無終非君子也。又豈能圖富貴而背棄往日之萌?”
我安慰道:“二哥啊,這封信是寫給袁紹看的,你也不必介意。劉大哥還怕你魯莽前去找他,白白丟了性命呢。此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關羽抽泣道:“明日我就去辭別曹操,帶上兩位嫂嫂去找大哥去。”
“常言道,知兄莫若弟。我和曹操義結金蘭,他的脾氣我豈能不知?危難之中他收留了你,可現如今你僅憑一紙召喚就要去投靠河北,曹操哪能放你走啊!就算曹操大度放你一馬,他手下的人又如何能放過你?”
“關二哥,你此番怕是死定了!”我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