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卻只見諸一南掌風已經拍上了我的右臂,手掌未到一股寒風就已經讓我肌肉生疼,如果這一掌被他拍實,我這條胳膊可要是廢了。我的大刀自然也是刺不上高一葦的手掌的,那麼僅一招之間,便要勝負已定。
我雖已準備充分,卻萬萬料想不到這兩人配合如此精密,只得匆忙抽刀先守。我一招“斷壁殘垣”,舞起一圈光幕,將兩人的一雙肉掌封鎖在圈子以外。但兩人一人攻上路,一人攻下路,出招即快,變化又迅速,我的刀便明顯有些不夠用了,防禦圈子自然越縮越小。
忽然,我刀背上壓力一輕,原來卻是那黃衫少女加入了戰團,她的峨眉刺飄忽異常,招招不離諸一南。那諸一南一分神,我自然壓力大減,我斷喝一聲,一刀快似一刀,高一葦下盤極穩,我便專攻他下盤,他下盤一亂掌法自然就破了。果然,這一招很是奏效,褚一南見我刀刀不離他下半身,也自是忙亂了起來,掌法雖然強勁,但犀利大不如前了。
這時,只見黃衫少女身形輕轉,腳踩齊步,峨眉刺一刺向諸一南的胸腹之間,另一刺卻格擋住了他的掌勢來路,諸一南只得退了一步。可他輕功十分了得,剛才退了一步,又悠忽進了兩步,一掌拍向黃衫少女的腰間,一掌拍向她的左臂,這招可說是奇詭之極。但黃衫少女也並不驚慌,忽然腰一低,避開了拍向肩膀的那一掌,又雙刺迎上了肉掌。
兩人均是身法飄忽,以快打快,看得我自是愣神。但這邊高一葦的掌力也不輕松,不知為何,他的掌力上帶有一股陰風,每次略微碰上便會讓我打個寒顫,看來這份內力真是世所罕見。
“好險,好險!”慕容生道,“許小姐這對峨眉刺使用的極是巧妙,以刺對掌自是大大佔了上風。但是玄冥神掌掌力陰毒,如被掃上非傷即殘,那可是萬分兇險,許小姐還需要小心,給段少俠幫忙打擂可不能傷了金體。”
這一瞬間,我們便走了五六十招,這場比試兇險至極,下面各路英雄看的也是大氣都不出一個。時間長了,我暗付這黃衫少女本來就是來幫我的,而今又頻臨險境,我一直久戰不下,那又如何得勝?
當時便凝神對付高一葦,招數一變,盡是大開大合的路子,刺、紮、斬、劈、掃、撩、推、割這八字訣運用嫻熟,刀風呼呼,將高一葦逼退三步。這時我卻一刀朝著諸一南斬去,那諸一南本和黃衫少女打的正好,卻不料我竟然一刀而至,慌忙之中一個懶驢打滾躲過,卻被我削下了幾縷頭發。當下我得理不饒人,又是刷刷幾刀跟過去,高一葦登時來救,猛攻我後背,可我幾刀追著諸一南劈斬,堪堪躲過了後背上的掌風。果然,那黃衫少女又是峨眉刺蹂身而上,不幾招便一刺刺中了諸一南的手腕。
這幾招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諸一南受傷,高一葦自然也就停止了攻擊,忙上去檢視諸一南傷勢。
“對不起了前輩。”我執刀做了一揖。
“哼!”諸一南也不看我。還是高一葦笑道:“段少俠武功高絕,日後必成武林大器,這位女俠也是不出世的奇才,我兩兄弟今日一時大意輸了,也算不得冤枉。看來,還是與這屠龍刀無緣。”
說罷,他二人便下臺去了,消失在了臺下。
“這場是許姑娘和段少俠的組合贏了。”慕容生宣佈道。
“不,是段少俠贏了,我只是來幫忙的,做不得數。”那黃衫少女說起話來十分婉轉好聽。
“多謝姑娘仗義援手!”我趕忙拜謝道。
“段少俠不必客氣。”黃衫少女一雙美目直盯得我發慌,頓時有些臉紅了起來。
這時,只聽得一陣吹螺打鼓之聲從遠處飄來,那聲音極快,初聞時好像在十裡之外,但一瞬間就到了這英雄谷的比武場上。大家紛紛轉頭去看,只見十幾名黑衣男子擁著一輛彩車大搖大擺進了場地。那彩車裝潢的十分雍容,四名壯漢抬著,極具聲勢,一旁幾個人還吹奏著樂曲。
這隊伍本身並不足奇,但那打頭高舉的旗幟去足以叫所有的人都為之驚倒。那旗幟是白絹製成,足有兩丈多高,一尺見長,上面寫著大大的幾個血紅大字:
“大內禦駕,眾人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