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曲國慶的背後一定還有人,而這個人就是導致警方行動屢屢失敗的真正原因,也是他在某種程度上庇護了曲國慶和盤星虎。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確保犯罪行動的持續,才會導致今天這般局面的形成。
想到這裡,許琳那顆剛剛落地的心又懸了起來,此時她才意識到,關於文物案的這張網織的實在是太大了。不僅僅牽扯到了犯罪組織,就連警隊內部也極大機率被滲透了,隨著案情的推進,形勢也愈發嚴峻起來。
周然從許琳的表情中讀懂了她的心思,為了避免緊張的氛圍蔓延,問起了另外一點:“白隊,你在盤星虎身上看到了什麼?”
“貪婪。”
“貪婪?”
盤哲皺眉,略有不解:“白隊,這從何說起?在我的認知中,盤星虎還算是清廉的,從未聽說過在這方面犯錯誤。”
“沒聽說過不怪你,要怪就怪盤星虎藏得太深了。或者說,他貪的是外財,而非村寨裡的蠅頭小利。”白中元解釋道,“想要長久坐在寨頭人的位子上,盤星虎就必須保證有個良好的口碑,所以他不會對村寨內部下手,相反還會努力營造出清正廉明的人設,從而一步步提升他在村寨的威望。這不僅是有利於鞏固他的權勢,還能迷惑外來之人,比如當初暗中走訪排查的專案組。”
“在沒有起獲有關案件的贓物之前,你是如何看出他貪婪的?”這不僅是許琳的疑問,所有人都相當費解。
“因為他沒有想著錢,而是盯著權。”白中元將鎮領導班子即將換屆的事情做出了詳細的解釋。
“原來如此。”沈樹恍然大悟,“盤星虎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亮,一旦他成功上位,那就將獨攬青葉鎮的大權,到時候夥同曲國慶來個一石二鳥,一方面拓展物流業務繼續充當人民的“好公僕”,另一方面繼續犯罪活動。”
“對於盤星虎這樣的人來說,有了權還愁錢嗎?”周然鄙夷。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不愧是一丘之貉,都這麼能算計。”秦時雨最恨這種工於心計的人。
“這麼多年,我竟然沒有看到他埋下的這一步棋,慚愧啊。”盤哲唏噓不已。
“我說過,這跟你沒有關係,是盤星虎的城府太深,而且你不要忘了,在他背後還有個更能謀算的曲國慶。”白中元示意盤哲不必往心裡去,“就拿他迫害洪崖來說,事發之前你可曾聽到了半點風聲?”
“說到底,還是工作做得不夠細。”盤哲很是失落。
“吃一塹長一智,吸取教訓就好。”沈樹也寬慰著。
……
午飯過後,眾人又聚到一起等待著搜查結果。事關成敗,每個人都極為的忐忑不安,就在屋裡氛圍變得有些壓抑時,門外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兩名便衣進來後,臉上的喜悅之色顯而易見。
“找到證據了?”沈樹蹭的站了起來,在瞭解了諸多的隱情和內幕之後的,他愈發覺得肩上的擔子沉重了。
“找到了。”便衣刑警上前,將證物袋放到了眾人的面前。
1)一卷發黃的紙冊,當中有著另外八十七件瓷器的圖案,並標註了確切的資訊。
2)那件寬口瓷器。
3)一個賬本,當中詳細記載著從全民盜墓開始盤星虎走私販賣的每一件文物。
4)八十七件文物已經流向了國外。
5)與曲國慶的不正當利益往來可疑證據。
6)當年神廟事件的洩密證據。
7)栽贓陷害洪崖,多年來囚禁折磨他的犯罪事實。
8)行賄、洗錢的犯罪證據。
看完這些之後,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著實沒有想到,真相居然與白中元所說的如此一致,這不僅意味著盤星虎和曲國慶在長時間從事犯罪活動,更說明了後續查案的阻力之大,保不齊就要跨國辦案了。
“現在怎麼辦?”沈樹額頭冒著冷汗,這麼大的案子還是頭一次碰到。
“事到如今,只能分頭行動了。”稍作沉吟,白中元說道,“沈隊,你馬上帶人把盤星虎和曲國慶押去縣局,谷陵這裡毗鄰邊境線,而兩名嫌疑人又長時間從事境外犯罪活動,很難說會不會極端行事。”
“白隊,你擔心他們搞襲擊,這可能嗎?”盤哲的臉色異常凝重。
“怎麼不可能?”許琳接話道,“不要忘了當年神廟前發生的事情,盤星虎的手裡沾的鮮血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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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贊成白隊的決定。”沈樹點頭,“案子的性質太過嚴重惡劣,我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我馬上出發。”
“通知高明他們做接應。”
親兄弟明算賬,嫌疑人可以讓沈樹押送回去,但是偵辦權絕對不能讓出去,白中元必須讓自己的人紮在最前線。
“明白。”許琳意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