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黑貓,白中元有著深刻的印象,張大根遇害的案發現場,曾經出現過一隻黑貓,監控影片以及種種跡象表明它殺死了那條銀環蛇。後來他又被黑貓引誘,尾隨追至偏僻的小巷後遭遇了打悶棍。
儘管此時付龍左無法給出黑貓的照片,但白中元依舊相信應該就是同一只,說起來的確是夠邪性的。
腦海中自動生成黑貓的影像之後,白中元又想到了很早之前的一件事兒,在他剛剛歸隊正式從家裡搬出來的那晚,曾經與白志峰有過劇烈的爭吵,當他再次回到臥室之後,發現那枚珍愛的玉墜消失了。
當時他利用地上的水漬嘗試做過足跡還原,衛生紙浸潤的剎那生成了動物的爪印,十之有九是屬於貓的。
“莫非偷走玉墜的也是那隻黑貓?”
這個念頭閃過,頓時讓白中元臉上蒙上了一層愁容,倘若一切為真,說明自打歸隊便已經被人盯上了。
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方言,不可能。
如果是他的話,在冰釋前嫌之後應該會坦誠告知的。
秦長天或者白志峰?
他們當初極力阻撓調查爆炸案,倒是有著嫌疑動機,可如果是這樣,完全沒有必要介入張大根的案子才對。從這個角度去解讀,可能性似乎也不大,那到底會是誰呢,難道說失憶還忘記了某個人或者某些事?
“白隊,白隊……”
恍惚著回神,白中元看到了小王疑惑的目光,隨即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起了些費解的事情,繼續吧。”
“你接著說。”小王示意。
付龍左點頭:“那隻黑貓就跟懂事兒似的,藉著墓碑和樹跟我打起了遊擊。後來我追到了松樹林那裡,進去就感覺後腦捱了一下子,後面的事兒就不清楚了。等我醒過來以後,看到手機在外面,撥出去過一個陌生的電話。”
“這有什麼邪性的?”白中元沒聽出什麼令人訝異的細節。
“您聽我說完。”付龍左繼續回憶著,“等我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就想著趕緊去診所看看腦袋上的傷,畢竟挺疼的。沒成想我剛剛走出樹林,又遇到了那隻黑貓,當時它叼著一樣東西蹲在墓碑上面。”
“叼的什麼?”
“照片。”付龍左篤定的說道,“而且是黑白照片。”
“後來呢?”
“把照片扔下以後,那隻貓就消失了。”
“照片呢?”
“當垃圾燒了。”
“當垃圾燒了?”白中元皺眉。
“是啊,那照片除了沒有相框之外,跟遺像沒有什麼區別,這種東西很不吉利,留著不是自找晦氣嗎?”
“這的確是詭異了些,但談不上什麼邪性吧?”白中元對那隻黑貓愈發的好奇了。
“不不不,就是邪性。”付龍左堅持著自己的看法,“因為你們向我瞭解的情況,就是關於照片中那個人的。”
“等等,你是說照片中是這個人?”說著,白中元拿出手機,將丁亮的照片調取了出來。
“沒錯,就是他。”點頭,付龍左又道,“這樣一看是不是夠邪性?”
“你之前為什麼不說?”小王突然插嘴,虎視眈眈的。
“我不是怕給自己找麻煩嗎?”付龍左一臉的無奈,“老話兒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這輩子已經夠倒黴了,實在不想惹禍上身了。”
“那為什麼現在又說了?”白中元眼睛閃爍著凌厲的光芒。
“因為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你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頻繁的找我,說明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我不敢抱有僥倖之念。”
“實話?”小王問。
“保證是實話。”付龍左答,而後也問,“兩位警官,能不能多嘴問一句,照片上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白中元回應的時候,死死盯住了對方的眼睛。
付龍左倒吸口冷氣,隨後臉色黯淡了幾分:“他,他是怎麼死的?”
“被勒死的,就在旁邊那座無人看守的墓園裡面。”說完,白中元眼珠子一轉,“想不想去看看。”
“不不不,我不想看。”付龍左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