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誰跟何正一起吃的飯?”白中元問著重點。
“我不知道。”
“又想糊弄過去?”
“糊弄個屁啊,殺狗的時候就我和何正在場。”
“就你倆?”
“可不是咋地,我還奇怪呢,就算是再能吃,也他媽不用殺那麼多條狗吧?”
從神情和語氣判斷,葉止白並不像是在撒謊,於是白中元只能換個話題:“在你殺狗的時候,何正有沒有吃?”
“沒有,他在看著我殺。”葉止白語氣悲憤,“那孫子太不是玩意兒了,一直說我殺狗的手藝好,要跟我好好學學。我當時想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琢磨著給他來個秋後算賬,要不當時就弄死他了。”
“你弄死他,他沒弄死你就燒高香吧。”奚落一句,白中元繼續問著,“那你離開的時候呢,他有沒有吃?”
“也沒有。”葉止白搖頭,又開始叫罵,“我當時也整不明白,那個狗孃養的逼迫我殺了那麼多狗,切了那麼多的肉,但是又不吃,合著耍我玩兒呢?回來之後我仔細琢磨了琢磨,好像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什麼解釋?”
“他應該在修煉某種邪功。”
“跟你一樣,想著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白中元直接氣笑了。
“不是沒有那種可能。”葉止白倒是一副認真的樣子,“以前那位道長跟我說過,長生之道有萬法,沒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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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夠了沒有?”白中元忍不住了,再扯下去估計要到盤古開天了,“那晚你是幾點離開的倉庫?”
“就是你碰見我的時候。”葉止白回憶著。
“也就是說你把狗的屍體帶出來之後,直接去了後面樹林埋葬?”白中元想了下,眼下這時節天黑的早,時間大概在晚上七點鐘左右。
“沒有,耽誤了點兒時間。”
“你留下了狗的內臟?”此時此刻,白中元想到了葉止白家裡的那兩個盆子,當時可是血腥遍地的。
“何正就是個大傻逼,壓根兒就不明白,甭管牛羊還是豬狗,內臟下水之類的東西可比肉香多了,沒道理浪費是不是?”
換做正常情況下,白中元聽到這話一定會噴出口老血,不過此時沒有加以理會,因為他內心正在泛起驚懼之感。
從時間點來看,就在白中元去瀋海濤宿舍解開門神像之謎的時候,何正極有可能正在跟犯罪嫌疑人一起吃飯。而如果當時能夠早些解開一五三工號的秘密,早些找到倉庫那裡,完全可以避免命案的發生。
“這是巧合嗎?”
白中元死活想不通這一點,為什麼剛剛解開一五三所代表的真意,緊接著何正就遇害了,這當中到底有沒有直接關係?
如果有,又是誰在暗中窺伺著自己的行動呢?
“葉止白,當晚你怎麼不說何正脅迫你屠殺狗的事情?”不得已,白中元只能把思緒再拉回到現實中來。
“我咋說?”葉止白脖子一梗,“現在是何正死了,如果他沒死的話,殺狗這件事兒還重要嗎?”
額……
白中元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還有,何正那孫子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人家有權啊,我前腳說出去,後腳就得卷著鋪蓋滾蛋,我可不想去住橋洞。”
“你這算盤倒是打的清楚。”白中元不得不承認,這話沒的挑。
“行了,還有事兒嗎?”葉止白不耐煩的擺擺手,“沒事兒的話趕緊滾蛋,別打擾我曬太陽補鈣。”
“得,你慢慢曬。”白中元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了,不過忍了半天總得出口氣:“借用你的話說,一動不動是王八。”
“你懂個屁,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命越長越好。”說完,葉止白翻身趴在了椅子上,倒是應了景。
……
從葉止白的住處離開後,白中元便打算繼續往倉庫處走去,可就在經過瀋海濤宿舍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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