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秦時雨深吸了兩口氣,神色複雜的凝視片刻,丟出一句令人琢磨不透的話來:“師傅,我累了,不想再為自己和蘇浩爭辯什麼,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到時候如果你還要繼續深究,那我們師徒的緣分也就徹底走到盡頭了。”
“你說吧。”白中元冷靜了下來。
“我想告訴你的是……”秦時雨咬著牙,一字一頓,“如果那晚蘇浩不動手,耗子連進醫院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話什麼意思?”白中元一驚。
“什麼意思你自己揣摩吧,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秦時雨後退兩步,虛脫一般的跌坐在了地上。
望著那雙閃爍著堅定之光的眸子,白中元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對話已經結束了,再問只會讓彼此的關係徹底斷裂。無奈之下只能走到門口,藉著涼風平復心情的同時細細思量著秦時雨說出的那番話。
如果蘇浩不動手,耗子連進醫院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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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之下,白中元解讀出了兩層意思,一層是那晚有人想置耗子於死地,另一層是蘇浩保全了耗子的性命。
白中元很瞭解蘇浩,他放過耗子一馬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如此一來原因也就清晰了,極大的可能是為了秦時雨。
雨夜那晚的盤問,秦時雨沒有做正面的回答,不過閃爍的言辭以及微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白中元相信她已經和蘇浩走到了一起,因為種種緣由不敢將關係公之於眾,然並不代表他們不會為對方著想。
秦時雨生性單純、心地善良,倘若耗子真的出了事,必然會萬分的難過和悲痛。或許正是為了避免這一點,蘇浩才在雨夜動了手,藉機保住了耗子的一條命。這不僅是顧及秦時雨,還是給秦長天和白志峰的一個交代。
不管蘇浩是不是白志峰親生的,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恩總是要報答的,而秦長天那裡更是無需多說,公安副局長的職務可以不提,秦時雨生父的身份卻不得不加以重視,救人和殺人在他眼裡有多大差別是可想而知的。
耗子身負重傷,證明蘇浩確實是下了黑手。而若真如秦時雨所說一樣,下黑手是為了保護耗子,這又該作何考量?這種具備雙向邏輯的事情,歷來都讓白中元極為的頭疼,一時間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打算怎麼做?”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秦時雨的聲音。
“你希望我怎麼做?”白中元想聽聽秦時雨的想法,同時也想為自己找個臺階下。
“秉公執法。”秦時雨的態度又變了。
儘管不理解,白中元還是點了點頭:“好,如你所願。”
“我的話還沒說完,秉公執法是有個前提的。”
“你說。”
“破了文物案再說。”
“為什麼?”白中元不解,這與文物案有什麼關係。
“我想知道是誰在害蘇浩。”
“等等……”
這句話,讓白中元更為費解了;“小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蘇浩在被人操控著。”秦時雨憂心忡忡。
“他被誰操控著?”白中元必須要問清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直覺如此。”
“有沒有依據?”白中元緊追著不放。
“沒有,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覺。”恍惚間,秦時雨想到了和蘇浩獨處時的種種畫面,愈發堅定了這一想法。
“他沒有告訴過你嗎?”直覺這種東西白中元不承認也不會否認,但他相信秦時雨不會拿這種事情撒謊。
“師傅,你不要再問了,他什麼都沒有跟我說過。”秦時雨面無表情的搖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隱瞞了,其實自打蘇浩出獄之後我們就一直保持著聯絡。正是如此,我才覺得不太對勁兒。”
“他依舊沒有迴歸正途,還在跟那些流氓地痞瞎混對嗎?”這是白中元最不想看到的,也是最為痛恨的。
“表面上沒有。”秦時雨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