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聲音迴盪在小巷當中,白中元咬著牙想要掙扎站起身來,奈何處於絕對的下風,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毆打持續了將近五分鐘後終於停下了,恢復寂靜的小巷,迴旋著幾道粗重的呼吸聲。
渾身如同散架,白中元向前爬出兩步觸控到了牆壁,而後利用胳膊肘挪動身體,總算是坐了起來。他沒有去摘掉頭上的麻袋,這那些人還沒有離開之前,避免看到他們的長相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白中元很清楚,利用黑貓將自己引誘來此,一定是提前設好的陷阱。既然是早有準備,那麼這些人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明知道是警察的情況下還敢下手,那就意味著很可能是一群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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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從不畏懼法律,也從不心慈手軟。
嘴裡有種甜腥味,讓白中元意識到鼻子和嘴都出了血,小腹和頭部傳來的劇痛,提醒著傷情的嚴重。然而與這些相比,更讓他警惕和防範的是四周,沒有腳步聲響起,也就代表著那些人還沒有離開。
好一會兒後,左前方終於響起了腳步挪動的聲音,那不是遠去,而是在靠近著,似乎這場早有預謀的事件還沒有結束。
蜷縮在麻袋中,白中元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雖然他選擇以沉默的方式來換取著最大逃生機率,可並不清楚對方是否會選擇放過自己,更不知道正在靠近的那個人,接下來又要做什麼事情。
刺啦啦……
耳畔的聲音,既像是鋼鋸摩擦鐵製品,又像是刀子緩慢出鞘,伴隨著一股夜風的乍起,白中元嗅到了殺機。
近了,越來越近了。
就在白中元冷汗涔涔,打算做最後一搏的時候,遠處的黑貓又叫了,隨後是那個黑衣人獨有的尖銳嗓音:“放了他,走。”
“……”
沒有任何的回應或者離開的動靜。
喵!
整座小巷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時,黑貓陡然又叫了起來,只是這一聲淒厲無比,聽得人心裡發毛。
貓叫聲剛落,那尖銳聲音又起:“你再敢碰他,我就殺了你。”
草!
憤怒的咒罵之後,是刀子入鞘的聲音,而後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朝著巷子深處遠去,小巷復歸平靜。
……
離開醫院前,白中元看了看玻璃門中的自己,頭部和胳膊都纏著繃帶,鼻子腫了老高,一塊塊淤青遍佈在臉上,狼狽無比。尤其是那滿身的血跡,像極了鬥毆落敗的混子,每個人經過時都會指指點點的議論幾聲。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自嘲一句,白中元拆下繃帶扔到了垃圾桶中,留下紗布和膠帶後往手心裡吐口唾沫捋了捋頭髮,而後離開了醫院。
“回家,睡覺。”
……
第二天起床時,白中元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痛不欲生,身體就像是散架了一樣,刷牙洗臉都要折騰好半天。這還不是最折磨人的,從他走進支隊大門開始,每個人見了都會問一聲,只能胡編做著解釋。次數多了以後,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拿不準了,這到底是被人揍的,還是雪天路滑摔的?
“白隊,你這是怎麼了?”剛剛走到大樓門前,便撞見了顧山。
“摔的。”解釋了太多遍,白中元口乾舌燥有氣無力。
“摔的?”顧山狐疑,上下打量著轉了兩圈,“鼻子腫了、眼眶青了、嘴角也有破開的痕跡,奇怪的是後脖頸也貼著紗布,感覺挺矛盾的。如果是摔的,不應該身前身後都有傷才對,更像是……”
“更像是什麼?”白中元沒好氣的翻白眼兒,“騎腳踏車,摔倒地上打滾了不行?”
“行,白隊說啥就是啥。”顧山的笑容裡滿含深意。
“滾一邊兒去。”白中元現在一肚子火兒,“你學的那點兒勘查本事,全部都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不敢。”
“不敢就對了,再廢話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