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薛東回憶道,“大客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希望閒雜人瞭解過多的資訊,也算是避嫌吧。”
“那你就不怕他上樓的時候出事兒?”白中元追問。
“當然怕,所以我把他交給小區的保安了,並叮囑一定要送到家門口。”說道這個,薛東的牢騷又來了,“我們這行,就是到處裝孫子,為了保證大客戶的安全,有求於保安的時候都得低三下四的,又是作揖又是鞠躬。”
“好了,訴苦的話就不說了,你去忙吧,我坐一會兒就回去了。”談話進行到這裡,白中元心中已經有譜了。
“有事兒您喊我。”薛東笑容滿面。
“去吧。”
……
打發走薛東之後,白中元陷入了沉思當中。
剛剛交談的時間並不是很長,看似是拉家常,其實白中元問的每一句話都有著深意,或者說都是圍繞案情展開的。
首先,確定了薛東在時間方面的確有著很大的自由度。
其次,直接得到了薛東是否外出過的答案。
再者,找到了與“偽裝”相關的細節線索。
最後,基本可以認定薛東具備很大的嫌疑,並可以羅列以下幾點依據。
1)薛東表現的太過於“熱情”了,比除了警方之外的任何一個人都更關心張大根案的調查結果,並且提供了多條線索。可怕的是這些線索完美彌補了警方查詢的證據鏈缺陷,並獲取到了直接證據。
2)記憶太過於清晰,尤為重要的是完美避開了警方調查的所有時間點,一絲一毫的嫌疑都被撇清了。
3)後手留的太足,比如帽子和口罩,比如送大客戶回家。
4)行事過於縝密,幾乎消除了所有可供調查的入手點。就拿送大客戶回家一事來說,既然是衣食父母,那必然會爭取留下好的印象,喝多酒送回家是難得拉近距離的機會,可薛東卻偏偏放棄了。
5)將暴露的風險降到了最小。佐證這一點的最直接根據就是送大客戶回去面對小區保安的時候,換做是正常人,那種情況最多說上兩句客套話,完全不會點頭哈腰的鞠躬作揖。薛東之所以這樣做了,目的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給保安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又不會暴露自身的體貌特徵。
捋透這些,白中元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薛東正在向兩位身寬體胖、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獻著殷勤。
“這場戲,就快要演完了。”
起身,白中元推門走了出去。
來到外場朝著吧檯掃了兩眼,看到周然正跟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笑得花枝亂顫。
“車裡等你,五分鐘。”
資訊發完,白中元走出了夜色的大門,上車之後撥通了謝江的電話:“你那邊兒的情況怎麼樣?”
“江岸發現了血跡和輪胎印,都做了提取,正要帶回去做檢驗和比對。”說完,謝江問,“怎麼樣,夜色之行收穫如何?”
“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這事兒。”簡單的介紹之後,白中元建議道:“告訴保護潘雨的那兩個人,從現在開始一定要打起十二的精神。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今晚過後夜色就再也見不到薛東了。”
“怎麼,他要跑?”謝江一驚。
“沒錯。”
“中元,我有點兒不明白,他現在跑不是自露馬腳嗎?”
“我也是剛剛想明白,他費這麼大的勁佈下了迷魂陣,其實並不是為了洗脫嫌疑。”
“那是什麼?”
“拖延時間。”
“什麼意思?”
“你忘了崔偉是幹什麼的了?”
“違禁品?”
“沒錯。”白中元深吸口氣,胸有成竹的說道,“你馬上回支隊,我已經想好了對付薛東的辦法,今晚免費請你看一出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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