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當時那小子被打的老慘了,滿臉都是血,估計連他他媽都不認識了。”說著,司機將發票打了出來,“十八塊九,四捨五入您給二十就成。”
“得。”白中元嘴角一抽,轉念放棄了爭執。先不說司機講的這事兒是真是假,聽個樂子也值一塊錢了。
計程車遠去之後,白中元一步步朝著小巷裡面走去,開啟手機的光源順著牆根細細的尋找了起來。大約行進到衚衕三分之一處,目光被牆壁上的幾片汙漬所吸引了,甄別之後果然像是殘餘的血跡。
“看來那個司機沒有撒謊,很像是人用手擦拭血跡後塗抹在牆上的,看來大機率發生過流血鬥毆事件,只是這跟張大根的死有沒有關係呢?”心中泛著嘀咕,白中元抬眼四處打量了起來。
這條衚衕位於夜色的右側,距離夜總會門口大約一百米的距離,穿過小巷繼續向前,隱約能看到張大根居住的小區。換言之,在上下班的時候,他很有可能就是走這條路的,畢竟這比繞大路近了很多。
“只能先去夜總會打聽打聽了。”
將牆上的血跡拍照後,白中元用簡單的方式進行了提取,證物袋他已經習慣了隨身攜帶,可以確保檢材保留檢驗價值。
夜色,是白中元第一次來,他對這種夜店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可為了查案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或許是因為命案的緣故,也或許是快凌晨四點了,今晚夜總會的生意要冷清的多,往日人聲鼎沸、喧囂異常的舞池中人影寥寥,連dj似乎都失去了撩動情緒的興致,只有一隻樂隊在矯揉做作的哼著情啊愛啊的,聽得人想死。
白中元是有目的而來,自然不會流連於紙醉金迷中,向服務生打聽後直接找到帶班經理亮明瞭身份。
“白隊,有什麼我能幫上的,您儘管吩咐。”混夜場的,一個個都是人精,這位名叫薛東的經理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薛經理,我想打聽一下上個月的事兒。”
“上個月?”薛東眼珠子一轉。“白隊,您還是明說吧,這場子裡事兒太多,甭說上個月的,上星期的我能記住就不錯了。”
“打架鬥毆,關於張大根的。”白中元最不怕的就是跟眼前這種油嘴滑舌的人打交道。
“張大根?”這個名字,讓薛東的臉色頓時一變,但很快就又恢復了正常,“實不相瞞白隊,那件事是安保部門處理的,我還真不知情。”
“成,既然鬥毆那事兒你不知情,我們就聊聊張大根的死吧?”白中元沒有說“被害”這兩個字。
“他,他的死跟我可沒有關係。”薛東推脫著。
“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掏出警官證晃動兩下,白中元假裝離開,“走吧,跟我回隊裡一趟。”
“白隊,白隊,您留步,留步。”薛東趕忙攔著,“刑警隊我可真不能去,去了以後這工作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那打架鬥毆的事兒……”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薛東陪笑。
“找個地方談談吧。”
“您跟我來。”
來到包間之後,薛東給白中元倒了杯水,確認門鎖好之後這才說道:“白隊,實話實說,那事兒我真就知道個大概。”
“那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您容我想想。”走到對面坐下,薛東思索少許說道,“被打的那個人叫崔偉,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每天晚上都去各大夜店泡著,那天晚上的鬥毆發生的很突然,大根兒毫無徵兆出的手。”
“原因是什麼?”
“我真不清楚。”薛東苦笑,而後又補充,“不過我聽華子提過一嘴,好像是那小子不老實引起的。”
“偷東西還是性騷擾?”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白中元知道夜店最常見的下流勾當就是這兩種。
“都不是。”薛東搖頭。
“那是什麼?”
“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