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總隊情報處的時候,許琳就曾協同支隊辦過幾起大案,也是在那個過程中認識的白中元。那時還沒有發生爆炸案,在她的印象當中,對方是個嚴肅、刻板,甚至有些偏執的人,缺點可以裝滿一籮筐。當然,優點也是十分突出的,其辦案能力無可挑剔,說是冠絕全省廳都毫不為過。
正是有著這樣的認知,許琳調來支隊後才會略施小計從方言那裡要來了白中元,一來是有著難以言說的苦衷,二來是趁機請教些有關刑事偵查方面的技巧、知識和經驗。三人行,必有我師。
白中元歸隊便破獲了工地殺人案,被傳的神乎其神,許琳自然是有所耳聞的,在瞭解案件偵辦過程後,也很是佩服對方的心思和頭腦。而隨著連環案的一步步推進,隨著交流增多,隨著案情探討頻繁,許琳愈發的欽佩了起來。不管多麼複雜的局勢,不管多麼棘手的場面,白中元不僅能一一化解,更能敏銳的洞察到關鍵點做出推進。
這個人,簡直就是為破案而生的!
之前,許琳以為白中元死死盯著書童不放,無外乎是幫助耗子和同情柳莎,可直到有了上述那番解釋之後,她才明白原來對方的目的一直都是連環案。看似毫不相關的人和事,硬是被常人所忽略的細節聯絡到了一起。僅是這一點,整個支隊就沒人可以做到。非但做不到,甚至都想不到。
否則,也就不會有之前“結案”的鬧劇了!
習慣了歎服,許琳也就不會再頻頻失態,所以當白中元說出書童就是邱子善的兒子以後,她沒有表現出驚訝,也沒有提出任何的質疑。而是沉默著回憶起了案情,試圖將這兩個人的父子關係建立起來。
顯而易見的是,許琳這種思維是受到了白中元的影響和拐帶,可怕的是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是悄無聲息的,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這證明在她的潛意識當中,對方佔據的比重已經越來越大。
良久的無言,許琳笑著回過了神來:“跟你相處的時間越長,越是能體會到你的可怕。但不管怎麼說,連環案終於是到了收尾的階段,如果順利告破的話,你當記頭功,保不齊你的職務就恢復了。”
“我對那個沒有興趣,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搖頭,白中元又說,“其實你的功勞也不小。”
“我?”許琳詫異。
“對啊,之所以把書童和連環案聯絡起來,一個是相似的兇器,同一種家畜的血液成分,另外一個就是矽膠肌肉了。那晚我從垃圾袋中翻檢出來後,就放到了你的車裡,幸虧你沒給扔掉,這功勞還小嗎?”
“功勞?”許琳忽然變臉,冷笑著回應,“白中元,你這嘴可是越來越損了,聽起來是誇我有功,實際上是諷刺我邋遢不注意衛生吧?”
“那不能,您堂堂許大隊長,貌美如花、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怎麼可能不注意衛生呢?”左右是沒事,白中元又貧了起來,“再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等以後名成功就了,這些都可以粉飾成優點的。”
“無聊。”許琳說完轉身就走,“我去下面看看方隊他們來了沒有,你自己在這兒說單口相聲吧。”
許琳離開,白中元神色一變又恢復了那副凝重的樣子,站在門口打量著整間屋子,陷入了沉思當中。如今案情有了跨越式的巨大推進,接下來就要面對最後一個難題,書童帶著柳莎去了哪裡,又是否對她下了毒手?掏出手機撥打柳莎那晚留下的號碼,白中元聽到的是暫時無法接通,這讓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白隊,你來一下。”就在這時,衛生間內傳來了大劉的聲音。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三步並兩步,白中元衝了進去。
“這個。”大劉晃著手裡的證物袋說道,“因為蒸發,血痰已經有了固化的跡象,可能對檢驗有一定的影響。”
“沒事兒,周然能解決。”看了看之後,白中元又問,“這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馬桶水箱的後壁上。”大劉指了指,“我猜測是衝馬桶的時候突然爆發了劇烈的咳嗽,俯身噴出去的。”
“很有可能。”口中這樣說著,可白中元內心卻做著另外的猜測。書童這個人心思極為的縝密,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嗎?還是說他在咳出之後進行過清理,但因為疏忽,所以才有了遺漏?
想到此,白中元不由的搖了搖頭,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太過於敏感了,他可不想活成方言的樣子,那不得累死。
“白隊,門鎖開啟了。”
“不要讓任何人進入,我馬上過去。”轉身,白中元催促大劉,“證物袋裡的東西非常重要,你現在就帶回去交給周然。告訴她,要與我上次從醫院提取到的檢材做比對,加快加急,結果出來立刻告訴我。”
“明白。”大劉點頭,留下勘察箱急匆匆出了門。
“中元,情況怎麼樣了?”大劉前腳剛出門,後腳外面就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同時伴隨著方言的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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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重大發現。”說著,白中元朝旁邊的秦時雨看了看,對方不加理睬後,這才引著往臥室裡面走,“大劉在衛生間提取到了重要的檢材,已經動身送去支隊。同時的巨大進展是臥室裡面發現了一道暗門,從門的位置以及特殊的存在性判斷,同一樓層的兩套房子應該是打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