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陸定遠轉過頭,瘋狂咳嗽,也不知道真的是被茶水嗆到,還是因為想要掩飾自己剛才沒發出來的那聲輕笑。
鄭師長此時兩臂支在膝蓋上,雙手捂臉,整個人已經沉浸在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狀態。
這女人的嘴跟淬了鶴頂紅的刀子一樣,刀刀見血封喉,簡直要命!
之前他到底是怎麼覺得這女人好養活的!!?
這老劉啊,今天是真貼到鐵板子上了!
劉師長之前還覺得自己是正義之師,可是被夏黎這麼瘋狂的懟了一頓後,立刻就意識到今天自己來這邊的不妥。
他之前是一直把夏黎當成年輕軍官,甚至是年輕軍官的隨軍家屬,只是她的職業有些特殊,是科研人員而已。
而王家跟他們家有親戚,稍微上門那麼一球,他抹不開面子,就過來幫忙說和了。
可他卻忘了,這小姑娘的軍職也不低,並不是他能以師長身份說情的人。
人家給他面子,也許兩方還能面子上好過一些,可人家不給他面子,就會面臨如今這樣令人灰頭土臉的下場。
年輕人完全不知道圓滑,以後有的是她吃虧的地方!
劉師長面色十分難看。
他硬著頭皮,身子有些僵硬的起身,冷聲對夏黎道:“既然夏同志不同意我的說和,那我也就不多叨擾了。
先走了。”
說完,立刻起身,轉身大步離開夏黎他們家。
鄭師長立刻起身,轉頭對著老戰友的背影張了張嘴。
可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難不成留人嗎?
這裡是夏研究員的家,他自己做了心裡沒數的事兒,難不成他還能從中幫忙說說些什麼?
這老劉就是因為胡亂從中說和,才碰到一鼻子灰,他要是也這麼胡亂說和,夏研究員臭罵他一頓事小,要是直接撂挑子不幹,想要回家,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這可是雷空!!!
鄭師長深吸一口氣,轉頭對夏黎賠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夏同志,小陸,老劉這人不壞,就是有的時候有些拎不清。
他家和王家有親戚,估計也是因為這一點才被慫恿來說和的,他平時也不愛管這些事兒。
我替他向你們道個歉。”
鄭師長說完這話,低頭沉思想了想,還是抬頭與夏黎對視,眼神裡面有幾分擔憂。
“小夏同志,我知道你說的那些話的道理都對,這麼說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雖然老劉說那些話有些強詞奪理,甚至是不能與被害者共情,但他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
招惹王家確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他們家在西南這麼多年,早在入伍進部隊之前,在當地就有一些名聲。
當地人互相結親,家裡關係盤根錯節,就像是老劉,就是他們家親戚之一。
你要是真想跟王家人鬧掰,你得想好後手。
如果他們真的對你們有什麼行動,你得提前防範才行。
組織上確實願意為你解決問題,但在王家做出來什麼事兒之前,咱們組織也沒辦法給他們定罪,或者無緣無故的就把人給調走。
即便派兵防患於未然,但許多傷害未必是一定要對身體做出傷害。
你平時還是多防著一點他們。
等我這邊跟軍長彙報,一起想想辦法,看看王家這邊的事怎麼解決。”
之前夏黎來之前他們就答應過夏黎,不讓夏黎被捲入那些亂七八糟的鬥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