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很快就被帶到糖廠秘密研究所。
所長辦公室。
研究所的所長是個搞行政的，並不是科研人員，故而他比那些科研人員更深知夏黎這位研究人員到底有多難纏。
其他研究人員研究東西，只要經費，能批就批，不能批就不批，多半批的錢也沒有那麼足。
可這位可倒好，她從來都不管上面要多少錢，直接要東西。
保姆級別的全包。
連多要個螺絲帽都跑到他這裡打申請。
所長見到夏黎進來對他微微點頭，態度親切是親切，就是不怎麼想和她接觸的模樣。
“來了？先在這兒等會兒吧，一會兒那邊就會打電話過來。”
說著給夏黎和陸定遠分別倒了一杯茶水以後，便離開了所長辦公室。
夏黎對於秘密研究所所長躲她跟耗子躲貓一樣，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畢竟一開始給她劃撥的研究經費不夠，什麼什麼都沒有，她心裡也存了一點氣。
除了找老柳麻煩以外，她就只能來找這位給她補貼。
秘密研究所批經費條子的條件是：東西必須能用到正地方、不浪費、爭取有成果。
而且因為國家窮，每回批錢基本上都不會批全額。
可好巧不巧的，秘密研究所批經費條子的標準，完全就是她平時製造東西那極簡風格的具象化。
大到需要某種原材料元素，小到每一顆螺絲釘，甚至是一個拴零件的皮筋兒，批錢不容易，東西可不就都得管他要嗎？
夏黎對這位所長點點頭，熟門熟路的道：“您先忙。”
被佔了，辦公室根本沒辦法辦公的所長：……
“好的。”
陸定遠看到所長一言難盡的離開，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物件這還真的是……“任何一個領導的剋星”。
身為夏黎進入南島兵團後，被她克的最嚴重的一位領導，陸定遠拿出一個紙包遞給夏黎。
“吃松子嗎？我姑從東北郵過來的。”
夏黎：“吃！”
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二人靠在一塊嗑松子、吃松子，發出“嘎嘣”、“嘎嘣”嗑松子的聲音，氣氛相當和諧。
現在的松子可不是開口松子，即便炒熟了也是閉口的。
夏黎嚼著嚼著，就感覺牙床震得太嚴重，腦袋瓜子有點疼。
“下回帶個鉗子吧，好吃是好吃，太硬了，不好磕。”
嘴上抱怨的厲害，可嗑松子兒的動作一點沒停，“咯嘣咯嘣”的那叫一個脆。
陸定遠看了一眼一邊喊不好嗑，可嘴卻沒停下來過的夏黎，一隻緊繃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揚。
用手捏開一顆松子，把松子仁遞給夏黎。
“給。
野生的山松子，比普通的松子殼硬一些。
不好磕，別磕了，我給你扒。”
夏黎看了一眼陸定遠遞過來的松子仁，總感覺嗑松子少了那麼一個“嗑”子，好像就少了點什麼。
但自己不動手，哪那麼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