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
很難想象,同吃同住在一起好幾年,有著上戰場同生共死情誼的三十人,居然會有一天對自己人刀劍相向。
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們排裡的?”
陸定遠繼續將螺絲刀子對準螺絲帽開始擰螺絲,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聲音卻比往日還要低沉。
“不是。
是臥底反水了。
那個臥底是個化學很厲害的軍人,為了剿滅那個毒梟團伙,他隻身臥底八年。
那時他對組織發訊號,說自己的身份疑似暴露,需要組織派人前去救援。
組織派了我們一個排的人過去接應,卻沒想到那個臥底早已反水,把我們帶入敵人的包圍圈。
我們拼死才突出重圍,卻最終抵不過人多勢眾,在最後關頭,排裡的人掩護我,將臥底帶回。
整個任務下來,只有我一個活下來。”
夏黎:……
夏黎深吸一口氣,作為同樣上過戰場,將自己的性命交託給戰友過的人,對於反水的阿三簡直深惡痛絕。
冷著一張臉,轉頭看向陸定遠,聲音義憤填膺的問:“那人呢?死了嗎?”
陸定遠看到夏黎這難得有些和他同仇敵愾的反應,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只道:“那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只不過,當年真正發生的情況,遠比他現在平靜說出來的狀況要慘烈的多。
哪怕是到現在,他都沒辦法釋懷當真相擺在明面上,卻有人為了一些政治利益,以“華夏缺少化學人才”的理由,希望可以將罪魁禍首撈出。
三番五次的威逼利誘,阻攔他們將他告上軍事法庭。
哪怕是後期已經上了軍事法庭,那臥底背後的人依然在努力,直到他被處以死刑這事才過去。
他其實很想問問當年那些人,難道化學家的性命是命,而那無辜死去的三十條軍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也是因為這件事兒,他才會對保皇黨心有芥蒂,脫離家族來到南島。
不過這些就不用和本就對組織沒什麼好印象的夏黎說了,不然指不定這小丫頭心裡那剛剛攢起來那麼一丁點對組織的信任會立刻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