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知道你善良,或者在我看來只是一種偽善,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評論好壞,你想無私,你想救所有人,你想要完美,你想的可真美。
現在擺在你面前就有一次選擇,你沒本事救她,而我能,如果你想我救她,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現在我給你時間考慮。
你自己想好,是要留著這可能馬上也就不屬於你的巫醫道傳承,用它來懸壺濟世,還是把這傳承送給我,我幫你治好這個小女娃。
我這次不提別的任何條件,所有的決定都交給你來做。”龘龗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江寒耳中,江寒知道它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看著倒在一旁的蘇雨歆,江寒陷入了思維的掙紮之中,巫醫道是讓他踏入另一個全新世界的根本,如果給了龘龗,他從此將再次與那個神奇的世界無緣。
而蘇雨歆在他最危難的時候幾次施以援手,恩情不小,同時也是他重要的好朋友,而現在她身陷危機,自己卻沒有本事來救她。
江寒現在腦中只有一句之前無意間聽到過的臺詞“世界上所有的不利局面,都是當事人能力不足所造成的”,江寒緊緊握著拳頭。
這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如果自己修為能夠再強大一些,如果中醫古術能夠學到很多,如果……
沒有如果,自己就是一個弱小的存在,救不了朋友,救不了恩人,救不了所有人,更別說整個世界。
原來夢想是這麼的可笑,說什麼無私奉獻一生,說什麼人命重於一切,如果那些都是自己本心最真實的想法。
為什麼自己現在會掙紮?為什麼會猶豫?
眼前有人命和巫醫道,這兩樣東西現在正放在一個天平上,怎麼選擇全看自己的意願。
江寒啊江寒,在警察局的時候你不是選擇了告訴隊長他兒子有事嗎,那不是生命和清白選一個嗎;
在看守房的時候你不是選擇了告訴光頭有生命危險嗎,那不是生命和自身安危選一個嗎;
在中央街區你不是選擇靈力扶起光頭胖子嗎,那不是生命和自己面子選一個嗎;
你不是一直都選的生命嗎,如果那些不是偽善,你為什麼現在不能堅定不移的選擇蘇雨歆的生命,用巫醫道來換?
說到底,以前你肯付出的一切,說到底實際上是你根本就沒有的東西吧?
一番話是江寒自己對自己的質問,是對內心的拷問。
當時的清白由不得自己,當時的安危由不得自己,當時的面子由不得自己,是啊,從沒有擁有的,舍棄當然容易。
而現在巫醫道是實打實自己的東西,用來交換就猶豫了,就需要掙紮了,這不是龘龗說的偽善,那又是什麼?江寒一咬牙,“只要你能救她,我可以把巫醫道傳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