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然心想見一面也好,消除她女朋友心中的疙瘩也未嘗不可。
因此白日裡那場飯局,是三個人參加的。
童維聽聞周文迅剛下飛機不久便又搭上航班去了王芸芸那邊,心裡面的失落肯定是有的。
又向阮淇打聽周文迅為什麼生氣之後,心中自責便替代了失落。
她自責的是,沒有給周文迅足夠的安全感。
她明明可以大大方方說出李蔚然來找她的真正目的,可是她卻沒說一個字。
因為她覺得這種事情,與周文迅無關。因為她跟那個李蔚然實在沒什麼複雜的關系。
第二天一早,童維將昨天的事情來龍去脈發給了周文迅。
周文迅只回了句,我知道了。
童維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只希望她能快些回來。
然而周文迅一週都沒有回來,一直陪在王芸芸的身邊。
童維在《雙花》裡的最後一場戲是在大年初一的前三天。
一般這個時候,童維早就被童書林揪回去做面子工程,但這次情況不同,童書林不好發作,就只好等在片場外。
周文迅聽阮淇說童書林來了,便回了《雙花》劇組。本想寒暄幾句,但童書林卻馬下臉,一開口就來了一句;“放我女兒走,否則我會讓你們嘗嘗我的手段。”
如今戲拍完了,她這合約可就沒之前那麼複雜了。童書林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找上了公司這邊的人,也就是周文迅。
要不是他在“你”後面加了個“們”字,周文迅都以為童書林都知道她和童維那事兒了。
但她很快意識到童書林是說童維在她手下當藝人這件事。
她本想和童書林好好談談,但是童書林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對演員這個行業的鄙夷與不屑。
他還口口聲聲說,童維回去當個裝飾門面的富二代就是她最好的人生歸宿。
當然原話不是這麼說的,這是周文迅聽出來的意思。
這些話周文迅聽了就火大。
她真的很想質問童書林,你知道你女兒為了拍戲有多辛苦嗎?
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童維腳扭了一聲不吭。
在火車上的戲那麼危險她也是二話沒說就上了。
不出所料,最後一場戲還要躺在地上裝屍體淋雨吧?
那從管子裡噴出來的雨有多冷童書林這個做父親的有了解過半分嗎?
“戲子?”周文迅踩著恨天高,氣勢不輸童書林這位商業大鱷:“如果您堅持要這麼狹隘,我也沒有辦法。”
“你!”童書林沒想到周文迅會對自己如此無禮,他本想發火,卻掏出手帕,把眼鏡擦幹淨,然後戴起來:“周小姐,童維不適合幹這一行,你們不要過於執著......”
“先兵後禮是吧?”周文迅笑得囂張:“童老闆,你可能不知道這娛樂圈裡面的門道。”
“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的女兒就會獲得一個最佳女配角獎,而且我還幫她接了幾個戲,製作班底不敢說第一,也敢說第二。”
周文迅頓了頓,昂起下巴:“現在她是無名,但我保證,她以後會火起來。”
童書林不屑道:“我不需要她變得多有名。女人家,就該回家待著。”
“不,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她一旦變得有名,富二代身份肯定藏不住,到時候她的明星形象自然會和你的企業綁捆|綁在一起。”
“如果她的名聲受損,你的企業形象,也必定會受到影響。”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周文迅點燃一根煙叼在嘴裡,放下狠話:“你要是敢動我的藝人,我就讓你嘗嘗什麼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畢竟....我手裡有她很多黑料。”
童書林笑得扭曲:“周小姐,你是個狠人。”
“知道就好。”周文迅將煙頭杵在煙灰缸裡,走向休息室的門,隨即回過頭,伸出手:“童先生,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