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之後,他似乎終於膩了這個微微有些正經的坐姿,將腿舒展地搭在辦公桌上,整個人慵懶散漫地倚靠著,明明還是那張臉,卻莫名多了一分輕狂野性之色。
他慢慢取下指環,拿出貼身掛在胸前的紅色耀石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
修長的手指微張於窗前,半明半昧的燈光之下,紅曜石戒指熠熠發亮,一如他……驟然變得瀲灩風流的眼神。
早上九點,在李氏集團所有人面前露了個臉、證明自己還活著的李嶼白回到了傾城別墅。
經歷了寧雲湛那傷筋動骨的糟心事,最近容景臣和燕羽都沒怎麼外出,基本上都圍著江姝轉。
李嶼白到家時,江姝正坐在大門口,還是昨夜那一身衣服,顯然既沒洗漱也沒休息。
“怎麼坐這兒,天這麼涼。”李嶼白脫下自己的羊絨大衣,輕輕給她披上,然後直接摟過她往別墅內走。
“我怕睡了你昨天回來這件事就變成了一場夢。”江姝伸手摸摸他過於冰涼的手,“現在我敢肯定不是夢了。”
李嶼白輕輕嗯了一聲,認真地與她對視:“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
“一直,是多久?”
李嶼白一字一頓:“地老天荒。”
江姝搖搖頭:“我不需要那麼久,一聽就不靠譜。”
“那你想要多久?”
“有生之年就行。”江姝想了想,回。
李嶼白眼裡有笑:“有生之年?也行。”
一個小時後,李嶼白做出十幾樣精緻的點心,幾個人一起用早餐。
江姝咬著點心,半眯起眼:“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燕羽看著那些就連點心口感都和以前一模一樣、豆漿甜度一分不差的早餐,輕嘆:“李嶼白,這下我真的信,你回來了。”
用過早餐,雪也停了。幾人一起去上墳。
路上,當李嶼白聽說兩座墳喜提一大車的紙錢時,眼裡微微劃過無奈之色。
墳在郊區很偏的地方,兩座墳造型一模一樣,除了名字不同,完全沒有區別,就連兩邊祭臺上堆的紙錢黑灰,看規格都一致。
李嶼白蹲下身,開始給兩座墳燒紙。
封離的墳他就意思意思抓了一把紙錢過去,唯獨對自己的墳,反而燒得很認真。
旁邊,容景臣蹙眉打量著他:“李嶼白,你自己的墳有什麼好燒的。”
李嶼白淡淡睨他一眼:“提前存錢,以後過去繼續當首富。”
江姝眸光詫異地看向李嶼白:“李嶼白,死而複生,你這說話的語氣,倒是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人總是要變的。”李嶼白輕輕開口,“一成不變和你過一輩子,難道你不膩?”
燕羽輕咳一聲:“你們什麼時候偷偷許了一輩子?我也要。”
容景臣沒心思加入這個話題。他看著封離的墓碑,開口:
“淩晨我弄到了國那邊的報告,有醫生對封離的死亡時間提出質疑,說從他多年的經驗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有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