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頓時神色一變，湊到小薇跟前假惺惺地笑道：“二夫人！不瞞你說，男人嘛到咱們杏花樓裡來獵豔找姑娘，無非就是做那檔子事！這一男一女，總不能一直抱著睡覺數星星吧？昨晚你家二少爺用力過猛，持續時間太長，傷到命根子啦！”
小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無語地抽了抽唇角。
雖然她已經嫁給風琮為妻，但是她對風琮並沒有多少男女之情。聽到風琮跟杏花樓的頭牌姑娘巫山雲雨風花雪月，小薇也只是淡定地一笑而過。
只是她心中到底有點膈應和不舒服。
老鴇在前方帶路，一邊替小薇介紹：“紅纓是咱家的頭牌，包一夜需要花費百兩黃金！二少爺出手真是大方！二夫人也別拘著他，這男人嘛，都愛偷腥，你要是將他管得太嚴，反而會適得其反，惹得男人更喜歡來花樓裡找新鮮找刺激！”
老鴇這話卻是很有道理。小薇暗暗點頭，不愧是風月場上的老手。
杏花樓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脂粉香味，時辰有點早，不少姑娘還未起床，昨晚的恩客也並未離開。有人開啟窗子，沖著小薇笑道：“喲！哪裡來的美嬌娘！”
“去去去！人家是正經人家的夫人，可不是你們可以肖想的！”老鴇笑罵。
紅纓是頭牌，她的閣樓位於杏花樓居中位置，是一座裝飾華麗的獨棟小樓。
那看門的丫頭看到老鴇來臨，急忙將大門開啟。
小薇皺了皺鼻尖，迎面就是一股馥郁的花香味，竄入她的呼吸之中。她有點不太適應，只能掏出小翠早就預備好的薄荷腦驅散這種濁氣。
來到臥房，老鴇停下腳步，一臉遺憾地笑道：“二夫人！呶，就在裡頭！二少爺脾氣有點不太好，男人嘛，都要面子要自尊。傷到命根子，也是羞恥！”
小薇示意小翠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遞給老鴇。
錢不嫌少，一貫見錢眼開的老鴇立即接過去，笑眯眯地回道：“你趕緊將二少爺帶回家去請個大夫好好診治一番！拖得時間久了，恐怕不妙！”
這算是略微善意的提醒麼？小薇無語地搖搖頭。
開啟房門，小薇一眼就看到風琮的身影。
他坐在視窗位置，面前是一張檀木案幾，那案幾上擱著一張素琴，旁邊擺著一盆怒放的紅色杜鵑花和一隻鏤空纏金絲童子送福香爐。
當真是風雅無比！難怪古代的文人雅士都喜歡逛青樓！
小薇正要走上前，突然一個妖嬈絕麗的女子從屏風後面鑽出來，她示威般地瞪了小薇一眼，笑道：“夫人來啦！”
小薇掃了一眼，立即猜出她的身份，一張芙蓉面嬌豔絕倫，掩映在紅色紗裙之下的嬌軀更是引人遐想。比那屋子裡怒放的杜鵑花還要妖豔耀眼。
“紅纓姑娘？”
“是我！”紅纓習慣在風月場上迎來送往，卻是很難得地跟小薇這種正經人家的千金小姐正面相逢。
大抵在小薇這種千金閨秀眼中，她們這種女人只是玩物，男人在外面追求刺激，回到家中還是需要一個宜室宜家替自己操勞家事的正牌夫人。
看著小薇端莊大方的打扮，還有那張清雅靈動的俏臉，紅纓的心思驟然變得有點微妙起來。
紅纓揮了揮手中的帕子，那帕子上沾滿鮮血，一看就知道有人受了傷。
然後紅纓親自端著一盆幹淨的清水送到風琮跟前，故作哀憐地問道：“阿琮，你疼不疼？要不要我給你敷點冰水？”
風琮此時已經聽到小薇的腳步聲，不知為何，他有點擔心小薇會誤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