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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項雲

古都西安,十月中旬,炎夏已盡,挺拔的梧桐開始落葉,街頭樹間,時而傳來一陣刺耳的繁音。

早晨時分也有了一股涼意,舒爽的晨風徐徐吹來,吹過熙熙攘攘的市場,吹過冒著騰騰熱氣的早餐攤,熟人之間打著招呼,駐足閒聊間,隱隱能聽到清脆的朗讀聲被晨風裹著飄向空中。

北郊兒童福利院,劉奶奶帶著老花鏡眯著眼正在看今天最新的報紙,七十歲的人被暖暖的陽光照著有點昏昏沉沉,雖然退休已經幾年了,但老人還是離不開這個承載了她半生的福利院,離不開這些不諳世事的孩子們,只要每天醒來能聽到郎朗的讀書聲她就心滿意足了。

這是一家企業資助的兒童福利院,規模不大,孩子也不是很多,設施還算齊全,基本區域食堂、操場、宿舍都有,一進校門口有座五層樓的綜合樓供孩子們學習,福利院聘請的老師也不是很多,但是經常會有好心人到福利院來做義工,每年這裡會收留孤兒、棄嬰和殘疾兒童幾十個,有些健康的孩子會被其他家庭領養,而沒有被領養的就在這裡接受教育。也多虧了有社會各界上的幫助,才讓這些孩子不幸的人生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街角處傳來“嚓嚓......”的汽車聲響,劉奶奶拿下老花鏡探頭看去,一輛送快遞的小車在門口停了下來。

快遞員下了車,將一個長長的包裹從一堆快遞中抽出來,問道“你這裡有個叫項雲的人麼,這裡有他的快遞”

劉奶奶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稍微等等,我喊一下。”說著撥打了個號碼。

“劉奶奶,怎麼了?”接電話的是一個男聲,電話那頭隱隱還夾雜著孩子們的朗讀聲音。

“小云,你有個快遞到了,來門口取一下。”

“我這就下去!”電話掛了之後,不一會兒從綜合樓內急急忙忙跑出一個人。

這是一個還有些青澀的少年,二十歲的樣子,頭髮有點亂,不知是獨特的髮式造型,還是不梳頭的結果,五官端正,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放在人群中極為普通,但就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充滿著靈氣。

“這是您的快遞,請簽收一下。”快遞員將包裹寄過去。

“謝謝,終於到了,”項雲高興的接過包裹。

劉奶奶只要一看到這個孩子就打心眼裡喜歡,記得那還是寒風凌冽的晚上,就要睡下的劉奶奶忽然聽到福利院門口傳來陣陣嬰兒的哭聲,披上衣服開啟門,只見一個薄薄的小紙箱放在門口,裡面有個嬰兒被凍的哇哇大哭。

“作孽哦.....”當時還是教員的劉奶奶抱起了這個嬰兒,盒子裡面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孩子的名字“項雲。”

“都是些多麼好的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多麼狠心的爹孃才會把剛出生的孩子丟棄。”

時光飛快,當初小小的嬰兒已經長這麼大了,項雲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精靈的像個小猴兒,“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對這些遺棄兒童來說更是至理名言,項雲學習非常刻苦,憑藉自己的努力現在已經是西安某大學大二學生了,閒暇時候他也經常回到福利院來幫忙。

項雲要來了剪刀,開始拆包裝盒,劉奶奶忍不住嘮叨幾句:“小云,下次來得帶個女朋友過來了,別老是自己這麼跑,得有個女孩子陪著照顧。”

項雲頭也沒抬說道:“現在的女孩不讓別人照顧就不錯了,太麻煩。”

“就知道貧,這毛病打小就沒變過,”劉奶奶笑罵著接過開啟的包裝盒,這才看清楚了盒子裡的東西,長長圓圓的,被一層層薄膜精心包裹,項雲又小心翼翼的剪開薄膜,支架、鏡身、濾鏡,林林總總一大堆。

劉奶奶湊近看了看,問道:“這是天文望遠鏡?”

項雲正在檢查望遠鏡的各個部件,回答道:“有了它,下次我就可以帶好多星星的照片給小虎他們看了。”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項雲跟快遞員簽字確認完,迫不及待的搬著天文望遠鏡就跑進了綜合樓。

“慢點,別跑這麼快,這孩子。”劉奶奶一臉慈愛的喊道。

“雲哥,雲哥,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剛進綜合樓,還沒等進到教室,十幾個孩子就圍了上來,年紀都不一樣,最大的九歲,最小的五歲,有高有矮,那個個頭稍微高點的孩子,虎頭虎腦,摸了一把鼻涕,伸手就要摸天文望遠鏡。

項雲手疾眼快,趕忙挪開,“小虎,你個鼻涕蛋,先把手上的鼻涕擦乾淨。這樣太不衛生了。”

“小氣,摳門,摸一下又不能少一塊。”小虎睥睨道。

項雲瞪眼,“哎,你那是什麼眼神!又欠收拾了。”

“我看看,到底啥東西,急急忙忙跑下去,還這麼護著。”一個扎著馬尾辮,穿著運動服,跟項雲年級差不多大的清秀女孩子圍了過來。

“張佳姐姐,雲哥哥太摳了,弄了個好玩兒的東西碰都不能碰。”小虎把鼻涕往褲子上一抹又湊了過來。

張佳是常來兒童福利院的義工,跟項雲同歲,兩個人平時打打鬧鬧,相處的也比較融洽,“呦,星特朗的天文望遠鏡,夠下本錢的啊。”張佳靠近看清楚了揶揄道。

項雲正在組裝望遠鏡,“為了它,下個月就快吃土了,我這也算是將自己的愛好昇華一下,”收拾完望遠鏡,項雲撓撓頭直起身,有點不好意思,“對了,明天晚上有月全食,很難看見,不知道張大美女有沒有興趣一起,我都報好了去華山的團了,在高山上欣賞月光,肯定別有一番意境,主要是兩個人去優惠力度更大。”

張佳給了一個白眼,“面對一個美女,有你這麼約人的麼?我看還是免了吧,好不容易趕上了個週末,我可要睡個美容覺,這個時候山上風太大了。”轉過身不理項雲,開始督促著孩子們,“大家都回到座位上,還有兩篇文章要背,完不成院長好訓我了。”

項雲搖了搖頭,有點誇張的摸著胸膛,“我這顆渴求詩意的心靈,何時才會有人懂的安撫啊!”

“去死,你那頂多算一顆悶騷的心。”張佳早已經習慣了他的自作多情。

這時候小虎兩隻狡猾的小眼睛三眨兩轉悠,高聲喊道:“今天早晨的功課差不多了,我們要聽雲哥講故事,”又慫恿其他孩子跟著起鬨“講故事!講故事!講故事!”

張佳眼看鎮壓不下來,轉身對項雲埋怨道:“都是你給他們養成的壞毛病,得,交給你了,大才子。”

項雲聽到此話叫苦連連,肚子裡面的故事早就被這幫娃搜刮乾淨了,悔不該當初自己賣弄風采,在張佳面前誇下海口,說自己的肚裡是個連鎖超市,面對底下孩子們期盼的目光,項雲在腦中不停搜刮看到過的神話傳說。

“從前有座山......”

同一時刻,國家氣象局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原本環繞地球正常運轉的氣流跟季風,現在不再遵行物理規律,氣流在臨近中國領地的時候,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屏障,將這些氣息阻隔在外,這一組詭異的資料直接提交到了上層,有知情者將其與五嶽光芒事件聯絡在一起,立刻組織多領域專家進行探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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