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扈家莊的門人將話說完之後,楊默便皺起了眉頭,他此行之所以願意來救人,完全是因為扈三娘答應了他的那兩個條件,幫了陳大東及田景佑等一眾村民。
他本想著看完扈三娘母親的病,便趕緊撤走,省的被捲進梁山和祝家莊的戰事中。
到那時身處幾千人的戰場之內,就算他武功再高強,也敵不過那弓弩的犀利。
想到這裡,他也不等他扈三娘回應,便率先道:“我此行之看令堂之病,其他人休要煩我。”
扈三娘聽到這話,卻想勸說楊默一下,畢竟請人的是她的未來官人。
“道長……”
可扈三娘道長二字剛說出口,卻見楊默擺擺手道:“令堂還醫不醫了,要是耽誤了病情,出了好歹可別怪貧道。”
聽楊默提到她的母親,扈三娘只得先把門人打發走,然後帶著楊默一起去了後堂,到了她母親的屋中。
楊默雖然不是個真醫師,但跟著田景佑在清風觀裝模作樣的看了幾個月病,也算有幾分常識。
所以他進屋一看扈三孃的母親,見其咳嗽不止,發著高燒,便猜出多半是感冒引起了氣管炎症。
他包裡到還有一些消炎藥和抗感冒沖劑,按照之前的經驗,對付這種病是百試百靈,所以立刻放下了治不好的擔憂。
他先用從田景佑那裡學來的施針之法,為扈三娘母親洩了體內寒毒,施針之後,那扈三娘母親的眉宇果然舒展不少。
之後又給扈三娘開了拿了幾天的藥物後,交待了如何吃藥,間隔多久,便算徹底醫治完畢。
雖然此時天色已近黃昏,但楊默還是拒絕了扈三孃的過宿挽留,表示他現在就走。
楊默要走,扈三娘儘管心裡為難,想著她那姑爺祝彪的請求,可人家剛剛醫治了她母親,她也不好強留,只能將其恭送著出了莊子。
可當兩人一出莊子,卻看到之前報信的門人從遠處跑來,一臉的驚慌之色。
這人到了他們面前後,氣喘吁吁的大聲道:“姑娘不好啦,那梁山賊人打來了,他們的營寨就紮在山門外,還派騎軍將山門封鎖了。”
楊默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儘管他不想參合這場大戰,但現在看來,還是不由自主的身陷其中。
而扈三娘聞言,卻柳眉輕皺,心中對她那姑爺祝彪擔憂起來,也顧不上和楊默道別,便徑直朝著祝家莊方向趕去。
而楊默見扈三娘離開,也苦笑著跟了上去,現在梁山軍馬將這裡封鎖,他就算想走也沒有辦法。
而且之前因為他殺了梁山兩名好漢,要說起得罪梁山的程度,他可一點都不比祝家莊輕。
所以此時,他已然和這些人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先想辦法將梁山大軍應付過去,再想逃脫之策。
等他跟著扈三娘到了祝家莊外時,卻聽到那祝家莊的莊戶歡呼大喊,楊默過去一聽,才知道原來這些莊戶竟抓住了一名梁山賊人。
跟著扈三娘進了祝家莊內,他們剛到了大廳,就見一個上身赤裸的漢子被拉了下去。
楊默心想,這應該便是那與石秀一同上山打探的錦豹子楊林了,估計那扮作樵夫的石秀怕也就在莊外了。
這時候,捉到楊林的祝家三兄弟正好回了寨中,扈三娘便立刻上前擔心的詢問起來。
“三位哥哥,這梁山賊人來襲,可該如何是好。”
扈三娘話一說完,就見一位年輕男子大笑著站了出來,只見其身穿鎖子甲,腰胯白鋼刀,氣質頗為英武。
男子一臉興奮的答道:“三娘不必擔憂,我與哥哥們早就佈下天羅地網,就等那宋江中計呢,在那……”
這青年正準備說那計策的詳細,旁邊一個年長的男子卻冷哼一聲,對著一邊的楊默打了個顏色,示意有楊默這個外人在此。
看到那男子的反應,扈三娘趕忙介紹起楊默來:“祝二哥哥,這便是我請來的那位神醫玉道人。”
扈三娘言畢,三人立刻臉色一變,對楊默臉色變得尊敬不少。
在這亂世之上,只要掛上神醫這個名頭,不論誰見了都會禮讓三分,畢竟說不準哪天就要靠人家救命。
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楊默,聽完幾人的對話後,便明白眼前三人就是祝龍,祝虎,祝彪三兄弟了。
看著祝家三兄弟對他尊敬的表情,楊默心中是頗為感慨,當初看書之時,這祝家莊雖然最後落了個家破人亡,但說起來,也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
那時遷三人偷雞放火固然不對,可之後祝家人的反應卻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狂妄自大,不知敵我差距便大放狂言不說,還偏偏又將那李家莊李應得罪,自己斷了一路強援。
而且在梁山第三次攻打的時候,又犯了那識人不明的毛病,可以說落得最後下場,都是昏招連連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