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王祿不禁想起了周超,王祿發現自己似乎從沒有真正地瞭解過周超的生活,兩人性格相投歸緣分,但更深一層的事情,王祿從沒有想過。
其實周超和自己很像,不同的地方在於周超選擇了一條與自己相反的路。
王祿一直明白自己的窘境,自己從沒有過什麼野心,也沒有多大的抱負,即便是受盡了生活的折磨,從小在苦難之中長大也沒有養成憤世嫉俗的習慣。
自己想做的事不外乎把母親治好,實際上自己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倘若是母親吃了虧,那自己便替母親再討回來。倘若不是如此,自己便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找一份隨意的工作,度過自己的人生。
隨著時間和習慣,王祿忘記了很多東西,包括仇恨,憤怒和一些應得的東西。但另一邊,王祿心中也清楚,自己確實是應該讓某人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是基於道義和責任的事情。
只是沒有到事到臨頭這種關卡,王祿終究不想主動找他麻煩,是畏懼?還是軟弱。
王祿同樣不想深究。
醫院是個神奇的地方,不是腰纏萬貫還真不敢來。
保險歸保險,其他歸其他,王祿沒想到韓清露的醫療費能這麼貴。雖然住院有保險擋著,但架不住各種特殊藥品耗費極高。
一個月不到,一百萬就沒蹤影了。
張醫生尷尬道:“我也沒想到這方面的藥品費用會這麼高。”
“以前沒有我媽這種病人嗎?”
“你母親這種情況真的十分罕見,普通的植物人是沒有自己的行動能力的,而有些行動能力的也算不上是植物人,她這樣既能維持自己簡單行動又沒有清楚意識的情況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我是有點錢,但也禁不起這麼花的。”
王祿撓頭,現在自己也去不了第四維度啊。
況且即便能去也不能保證每次都有可以帶出來換錢的特殊物品。
這一個月的一百萬加上之前王祿還給鄰居的生活費學費等等,剩下的錢也只是勉強能讓韓清露多住三個月。
這還是維持當前用藥的情況,如果韓清露再用點別的藥,張醫生也不能保證醫藥費不會上漲。
王祿看向花費清單,每天一支營養劑一萬聯邦幣,定期的彩色光譜ct檢查,前期還對韓清露進行了一項基因治療,用於恢復韓清露略微有些萎縮的身體機能。
光這一項就花費了八十萬聯邦幣。
雖然韓清露在治療下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但王祿很頭疼不久的將來,自己的錢能不能支援韓清露到康復。
張醫生說明,目前幾家醫院的康復理療科將韓清露的情況視作極度罕見的病例,如果能在韓清露身上找到恢復的方法,那麼這次成功很有可能成為醫療史上的重大突破。
所以業內的一些權威的醫生已經對韓清露進行了聯合診斷並實施了實驗性的觀察治療。
前期花費高是必然的,只是希望王祿能夠理解。
之後韓清露的治療費用除了保險報銷還有醫院分攤一部分。
而等到之後科研經費批下來的時候,王祿甚至可以作為患者家屬領取豐厚的合作報酬。
“合作?”
王祿聞言眉頭緊皺。
“你是說,你們在用我媽做實驗?”
“也不能這麼說,你母親的病情現在確實有所好轉。”
“怎麼個好轉法?”王祿問。
“比如身體機能的恢復,神經強度和靈活性都有很大程度的提高。”張醫生興奮道。
“那你們找出病因了嗎?”
王祿盯著對方。
張醫生忽然語塞,“這個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結論。”隨後忙補充道:“不過主要說法有三種:一種是患者腦部曾經遭受過強大的衝擊導致神經中樞受損;一種說法是強烈的精神刺激;最後一種是患者長期受藥物影響,形成了半昏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