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書劍閣這個名字重若萬鈞,桓常既然乃書劍閣弟子,此生註定不會平凡。
“韻兒,也許你們兩人,本就不應該相愛。”
就在蕭琪內心五味陳雜的時候,桓常卻是抹掉了眼淚,恭恭敬敬向白衣男子行了一禮。
“多謝前輩!”
桓常的恭敬,乃是出自真心。
從方才飄雪峰峰主與昊天的對話中,桓常已經知道,昊天想要殺自己師傅。
只不過,眼前這個白衣男子,不惜與昊天一戰,甚至以覆滅昊天宗作為威脅,也要保住徐妄。
僅僅是這份愛護,也值得桓常尊敬。
白衣男子,卻並沒有在意桓常的恭敬。
他從頭到尾打量了桓常一陣,卻是面露失望之色:“你不如你師父。”
桓常聞言,心中倒也沒有絲毫惱怒,只是垂首聆聽。
“當年,你師父本就驚才絕豔,年紀輕輕就已經威震九州,甚至開始挑戰老一輩高手。”
“後來武功被廢,道心被破,仍舊堅強的熬了下來,日後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沒有人能夠估量。”
“可是你,資質雖然不錯,卻少了那種走上巔峰的決心。”
“你生活太過安逸,以至於連小小情關都看不破,這種心性實在太差,書劍閣後繼無人矣!”
白衣男子,可謂字字誅心。
桓常臉色漲得通紅,卻也沒有辦法出言反駁。
“你師父已經經歷了太多苦難,肩膀上擔子太重了。你若不能奮勇向前,他只能獨自扛下所有。”
白衣男子說完到這裡,根本不再看桓常一眼,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他步伐看起來很慢,每走出一步,卻彷彿跨越很長距離,身影頃刻之間就已經消失。
桓常呆愣當場。
過了許久,他忽然跪在地上,對著白衣男子離去的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桓常沒有理會驚愕的諸將,也沒有與蕭琪打招呼,揹著湛瀘寶劍默默向著山下走去。
黑驢也邁開蹄子,緊隨其後。
“我是一個江湖客,我是書劍閣弟子,也就註定不能擁有安逸,不配享受愛情。”
桓常雙拳緊握,眼中充滿了悲傷,只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