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說完就坐在了我的枕頭上,閉上了那雙豆豆眼,儼然就是一個真正的獅子布偶。
我嘆了口氣,拿上錢包走出家門。
夜晚的街道,十分安靜。深秋的晚風,已經有了刺骨的寒意。沒出來多久,就連頭髮絲都凍得冰涼了。我沿著街巷慢慢吞吞地向前走著,目光隨意地亂轉,尋找著便利店和自動販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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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三四點,街頭並沒有什麼行人,因為這裡離商業區還有段距離,也沒有什麼車輛。
大概是前些日子的連續獵奇殺人事件還在民眾心裡殘留著恐懼吧,兩邊的居民區也早早關上了燈,如同陳年怪談裡抵上門扉躲避妖怪的村民一樣,一扇扇門窗黑洞洞地緊閉著。
在這悽清的街道,只有我一個人在行走著。
“看不到月亮啊……”
我有些失望地嘆息著。
在原本的世界,我有時能看到很美麗的月亮。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在一個冬夜,我和爸爸媽媽一起回家,一輪殘缺的明月高高懸掛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銀白色的月光灑滿大地,被平整的水泥地和雪白的積雪反射了光輝,映照得夜晚有如白晝。
那是多麼美麗的月色。
那一瞬的感觸殘留在我的心中,至今也無法忘懷。
“說什麼無法忘懷啊……”
我停在一臺自動販賣機前,露出了自嘲般的笑。
“真是的,明明就很少想起來吧……只要那傢伙在身邊。”
幸福的回憶,會讓不幸的人加倍痛苦。
所以ai壓下了那些回憶與感觸,一次又一次,壓制到意識之海的最深處。
從這個角度來看,難怪淺上藤乃會來我這裡——她被麻痺了身體的痛覺,我被壓制了內心的痛覺——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倆也真是相性良好啊。
我為這個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比喻而發笑,開啟錢包拿出兩枚硬幣丟了進去,摁下自動販賣機上【可口可樂】的選項。
其實百事和可口都行……說實話我喝起來差別不大,也沒法理解為啥會為這個打起來的人……雜食黨和毒唯的理念真是無法共通,不管在什麼領域都一樣呢。
我一邊這麼想一邊彎下腰去撿那罐可樂,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右前方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聲。
“你很痛嗎?”
“誒?”
我下意識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沒有任何真實感的美麗少女。漆黑的長髮,漆黑的哥特風洋裝,漆黑的眼瞳在漆黑的夜幕下注視著她。
在我的認知中,沒有比她更適合黑色……不,沒有比她更適合喪服的人了。
——時槻風乃。
遊蕩在黑夜之中,為迷途的少女們指點迷津的異質之人。
“你一直露出想要慘叫的表情。”
她以不摻雜任何情感的目光注視著我,既不走近,也不遠離,只是這樣平靜地——吐露出她觀察到的事實。
“……怎麼會呢?”
我有些無措地笑起來,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聲簡直像一隻被掐住喉嚨的公雞……媽耶這麼一說怎麼感覺更慘了……
“如果是我多事了的話,那我道歉。”
風乃的語氣幾乎稱得上是漠然,然而在那其中,卻存在著可以被稱為溫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