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猛烈的攻城之戰,不過是幾匹從城牆暗處爬上來的北狄之狼,便不動兵火地破開胤朝北地的屏障。
何存志紅著眼睛瞪著城牆下正在斬首胤朝兵士的狄人,死死咬緊牙關,手持著戰戟蓄勢待發。
旁的兵士也看著,皆氣得渾身發抖。
早前,待陶將軍點兵領將赴戰時,那該死的北狄狼人卻早已攻了進來。
人手一彎刀心狠手辣,所過之處血腥遍地,壓根不將胤朝兵士當人看,與屠殺畜生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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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隨陶將軍其後的兵士氣紅了眼,但迫於形勢,只得暫退防守。
待上得潼原關,那喪良心的狄人竟押了胤朝兵士當俘虜,踩了後膝讓那些胤朝兵士跪著,當著暫退守城兵士的面割喉斬殺,用以挑釁。
一刻鐘不到,屠殺的胤朝兵士壘起來足比人高。
待到殺無可殺,那領頭的狄人將帶頭豎起拇指向下倒,而後眾狄人猛將皆起了噓聲,用以亂胤朝兵士軍心。
隨著邊關戰報歸朝,仁宣帝並一眾半夜被從家中挖出來的大臣得到的訊息,便是:居荊關,破!
折損兵士數萬,連失兩城,綏邊將軍陶福壽帶餘兵退居潼原關駐守,請求朝廷派兵支援。
居荊關以著天然的地形優勢,自古以來,為胤朝守住了多少次外敵來襲。
但是居荊關一破,往後的關卡都易攻難守,且北狄入冬失了糧食,那餘下胤朝諸城便會成為狄人最富足的糧庫。
朝中往常擅長唇槍舌劍的大臣們,自訊息傳回都安靜如雞。
如此嚴峻的形勢,也就十數年前鎮北將軍秦武及其夫人戚清戰死的那一年罷。
只不過,那時秦將軍夫婦二人死時,一併拉著北狄猛將共赴黃泉,也才換來兩方歇戰歸於和平的緩局。
那一戰死傷何其慘重,猶有記憶的大臣至今還心有餘悸。
仁宣帝端坐於朝堂上,看著堂下原先一直說著秦餚冽年輕氣盛不宜掌權過大,意見相左便會爭得臉紅脖子粗,如今卻眼觀鼻鼻觀心的大臣們,搖了搖頭。
最後目光還是落於立於前端的秦餚冽身上,緩緩開口道:“著鎮國大將軍秦餚冽領兵,率二十萬大軍出征,迎戰北狄,收復失地。”
秦餚冽出列,領命。
大軍二十萬之多,自不可能從炎城中調配,大多還是四方駐兵調撥會和,但北狄元氣大傷後的殊死一搏,定蓄足了氣力,仁宣帝便還從炎城各軍部調出精兵八千,押著糧草聲勢浩大往北方去。
楚霓尋常打扮,立於城門夾道。
一鐵騎從城內行出,夾道百姓呼喊鼓勁聲響甚大,但楚霓卻將這一切都過濾了去,滿眼只剩下領頭劍眉星目的秦餚冽。
彷彿回到了楚霓初進炎城的時候,那時候這人也是以著這樣的姿態從城外歸來,也不過一年不到,怎的就扯上了這般多的聯絡。
秦餚冽昨夜硬塞給自己的玉環被握在手中,楚霓摩挲著其上的紋路,感受著因為接觸玉環而心中陣陣的戰慄,莫名的,楚霓便生了欲要阻止秦餚冽的心思。
那聲音似在說著:不要去!不能去!
恍惚間,楚霓猛地就有了突現的猜測。
如果當初帶自己來的並非秦餚冽孃親留下的玉珏呢?那似玉珏的缺口,緣何就不能是殘損了的玉環?弦月下由紅色紋路蔓延的紋路,會不會是這玉環上沾染的血色?
秦餚冽早早便見著楚霓所在了,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但心中早已軟成一口甜湯。但是甫一與楚霓對上眼,卻見她面色有異,而後徑直朝自己跑來,扯住了自己的衣襬。
眾目睽睽之下,楚霓的舉動無疑十分惹眼。